李族长一听,也觉得有理,现在家里也不差银钱,供几个孩子读书都成的。
只是……
他一顿,道:“前些日子你祖堂婶不是回娘家了嘛,她回去便听家里说起过一嘴,说是范家学堂如今学生太多了,怕是明年开年暂时不会收新学生了。”
想也是,本来人家范氏自个族里的孩子都是要上学堂的,这一两年,光他们下河村送去的就几十个,还有天宝村和其他村里的呢。
范家学堂已经多开了三个课舍了,先生实在是教不过来了。
毕竟,范家学堂办学可不是随便办办,既要教书育人,那先生自然不只是识字就行,范家学堂的先生都是有秀才功名的,童生功名的,也只教刚进去开蒙的孩子罢了。
石榴一听这话,也是沉吟起来。
须臾,她抚掌道:“族长爷爷,我想着,要不咱们村也建个学堂吧!”
李族长眼睛一亮,有期待又有犹豫,“咱们村也建学堂?可咱们村……哪来的先生啊?”
他们十里八村的为何会都敬仰着上河村,那不就是因为上河村有自个的学堂,且一村里好几个的秀才,更甚还有当了官老爷的举人嘛!
人家能办学堂,是因为人家诗书传家,有这个底气,听说范族长那几家,家里还有祖上传下来的两箱子宝贝书呢。
他们村有啥?一本老祖宗传下来的书都没有,秀才也没有,额,如今倒是能数得上来两个童生……
但这能办学堂?
办出去别的村不笑话?
这些没说出口的话,但都表现在李族长的脸上呢。
石榴就道:“范家学堂办学堂之时,满村里好像也就一个秀才吧?也是他们村接连出了秀才,又出了举人老爷,这名声才越发响亮起来,使得十里八村甚至有镇上的,都想把孩子送去范家学堂,我记得好像是这样的,族长爷爷您说呢。”
李族长一愣,“这话倒是……”
石榴便笑,“所以啊,谁能保证咱们村往后出不了秀才?退一步来说,就是出不了,咱们办学堂也只为村里孩子们都能识字识数,不做个睁眼瞎,又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所以不必去在意别人怎么想。
咱们有银子,想办个自己的村学,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哪会笑话?”
李族长恍然,“石榴你这话倒在理,是我着相了,想得太多了。”
李义山也道:“我觉得石榴说得有道理,咱们村如今家家户户日子都殷实,谁家有孩子该读书的,都已经送了对面去的,但后头陆陆续续还有孩子,少不得都要读书的,要是范家学堂往后都不收了,难不成要送他们去镇上去城里?这多远,孩子小也不方便!
还是自己村里有学堂的好!”
说着就看向石榴道:“石榴你既这么提,想来已经有章程了,你且说说,我们听着呢,出银子出力的,咱们大家伙都能行!既是满村的大事,那便该跟村祠一样,咱们合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