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对,我疯了。”
她咬了咬嘴唇,关了水龙头说道:“那你在这里疯吧,我要走了。”
她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把她拉住,她低声叫道:“放开!”
我看着她,眼睛的酸涩感越来越明显,“我好不容易抓住你,怎么能轻易放开?”
她的手臂微微一颤,不再挣扎,垂下眼睛看着我的手说道:“林白,你现在抓着我,能说明什么?有什么意义?你不放……又能怎么样?”
我的心像被这话狠狠撕裂,那些我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刹那间鲜血崩流。
我不管不顾的把她拥入怀里,她那样瘦,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骨头,硌着我的身体,我的心,我恨不能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就这样带着她走。
“林白,”南宫雪没有挣扎,声音冷静的让我心惊,“别再任性了。我订了婚,未婚夫是江北辰……你……”
“不,你没有。”我打断她的话,急声说道:“我都知道了,你没有订婚,你和江北辰……”
南宫雪似乎笑了笑,我却感觉脖子那里烫了烫,“那么,你和燕立夏呢?总不是假的,刚刚那么多人都见证了,包括……我。你们改了口,称对方的父母是自己的父母,你们将来才是夫妻,是一家人。”
我几乎要窒息,心里的疼痛感翻江倒海一般,汹涌的将我吞没,我慌乱的微微松开她,看到她无声的哭泣,泪流满面。
真想有一把利刃,把我从中间劈成两半,一半报答燕立夏,一半遵从自己的心。
我忍不住吻住南宫雪的眼睛,想吻干她的泪,可是她的泪越流越多,那种咸咸的味道,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我抱着吻着,我真想就这样……地老天荒。
忽然,走廊上有轻微的声响,声音有些奇怪,不像是脚步声,我很快想到了是什么,不由得看向南宫雪。
她也听到了,脸色微微变了变。
我们摒住呼吸,谁也没有再动再说话。
走廊上响起燕立夏的声音,“林白,你在吗?”
我抿着嘴唇没有回答,南宫雪的脸色苍白,眼神中的绝望让我如坠冰窟。
“林白?你在不在?”燕立夏还在叫,她似乎认定了我在洗手间里,不出去就不走。
僵持了几分钟,终于听到有另一个人说道:“燕小……噢,不对,应该叫林嫂了,你怎么在这儿?”
是遥远!
燕立夏回答道:“林白被灌了不少酒,一转眼看不到他了,我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或者在里面醉倒了,你来得正好,能不能帮我进去看看?”
遥远沉吟了一下说道:“行,你交给我,我帮你进去看看,不过……这个时候你就别在这里了。”
燕立夏说道:“不行,我得等他出来,看看他的情况才放心,要是醉了也好照顾他。”
我在里面听得清楚,也有些头疼。
遥远想了想说道:“这样恐怕不好,现在林哥不在席上,今天是你们的订婚典礼,应该由你来代替他,以林太太的身份照应客人才对,你放心,这里交给我,我也会照顾好他的。”
遥远聪明,很快抓住了燕立夏的七寸,一声“林太太”,是燕立夏最在意也最喜欢听的。
只是——我不知道她过来找我是真的如她所说担心我喝多了,还是因为……看到了什么。
我仔细听着,不知道她能不能被遥远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