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货船如何沉重庞大,在天地的伟力下仍然渺小得微不足道,在海浪中飘摇不定,许多人刚出来就被这漆黑怒吼着的海浪吓得心惊胆战,连忙跑回舱室中。
李幼白站在通往甲板的门口处,不动如山,她仰头看着天空渐渐被厚重的乌云遮蔽,范海琴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敢松开,左摇右晃,稍不留神就容易被甩飞掉进海里。
滚滚黑云中,电闪与雷鸣随后而至。
在那天穹之上,李幼白看到闪烁的电光里有浓墨般的乌云翻腾搅动,那些灼人的光亮却成了那团浓墨的眼睛,仰天咆哮从天际俯冲坠下人间。
霎那间,李幼白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那股自己难以抗衡的威压再一次涌上心头,大漠西天所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本就不该是人间所会拥有的。
狂傲的漆黑卷动云层,凝聚,拖拽着整片天空向下大地坠落下来,李幼白仍旧高昂着头,与俯冲下来的邪龙隔着千丈对视。
仅仅只是一眼,李幼白的精神瞬间就被击溃了,她呼吸一滞,身上所有内劲顷刻荡然无存,整个人的身子一软往后倒去,范海琴就在她身后,好在李幼白不重牢牢将她抱住了。
李幼白强撑着自己,双目凝视天穹上的邪龙,眼看它往北方极速飞去,裹挟着雷电与狂风,海面上的风浪终于逐渐平息下来,随后,淅淅沥沥的雨便开始掉落了。
“那是京城的方向,你看见了么?”李幼白小口喘息着,身体上的气力在慢慢恢复,她推开范海琴踉跄站起,视线盯着北方,久久不能释怀。
范海琴看看天,又看看李幼白凝视的北面,一脸茫然,“不懂哦,下雨而已,还有什么?”
“是么。”李幼白轻轻吐出两个字。
细雨轻飘落到李幼白粉白的面庞上,冰冷,绵柔,像剪不断的丝,将她与另一个女子连在了一起。
那条邪龙漆黑与压迫具有骇人杀意,冷傲绝艳的身影悄悄重新浮现在她眼前,错觉可能性很小,因为杀气不会骗人。
她看不清天时,更判断不了天下走势,方才眼前一幕,让她忽而心情沉重,昔日朋友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秦义绝对她而言或许朋友都说不上,可也算个故人。
和白娘一样,南天剑门的覆灭与聂红莲,柳白鸢的死,可能就是秦义绝放不下的执念,不过,以她对秦义绝印象来看,不觉得对方是个重情义的人。
所以李幼白对秦义绝的看法极其复杂,既不希望她死,也不想看到她乱了大秦的江山社稷,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瞎操心。
大秦能人如此之多,就一个阴阳家都能撑起半边天了,秦义绝掀不起风浪的,而且她武功比白娘还要高出不少没那么容易死,这样一想李幼白又觉得舒服了。
一夜春雨,翌日,小雨并未停息,货船却开始慢慢往岸口靠近,放眼所及能看见不少秦国海军的部队在海上巡逻,当货船进入他们的视野时,被要求上船检查,发现不是海盗后干脆放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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