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管的其实是乙字号大牢,丙字号大牢其次。
丙字号经常发生越狱事故。但是丙字号大牢可以随意折辱打杀,一言不合打了就是,不怕事后有人追究。
乙字号大牢里面关押的人,一群混不吝,打又打不得,时不时还要受点气。
“我相信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你也要相信自己的潜力。你想想,你家里几代人的积攒,底蕴十足,区区五千两,随便变卖一两件古董,估计就有了。哎,父母一碗水端不平,真是苦了你了。”
陈观楼似乎是在替张文赋抱不平。
张文赋双眼发亮,似乎是从中听到了发财的秘诀,脑子开始灵活的转动起来。他的智商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陈观楼看见鱼儿上钩,于是止住了话题,叮嘱了一番,施施然离去。后续只需让人盯着张文赋即可。
钱富贵不明白,一脑子的官司。
“大人让张文赋偷家,有必要吗?”
“张家摆明了要放弃张文赋。这就意味着,张文赋成为了累赘,以后从他身上榨取不到丝毫钱财。继续关押下去,纯粹浪费粮食。还是想办法让他赶紧出去,出去祸害张家人去。天牢顺便也能赚一点。”
“可是,大人能确保张文赋一定出得去?”
“他的案子我看了,也找人问过,时过境迁,老皇帝一死,花点钱就能翻案。这事张家肯定也清楚,可是连这点钱都不肯出,啧……这是有了进士,就忘了举人。亦或是张家的资源全都给了进士儿子,已经没有资源给张文赋。张文赋一旦出狱,必定会闹得全家鸡犬不宁。与其家宅不宁,不如让他继续蹲大牢。张家人果然会算计。”
陈观楼啧啧两声。
感叹亲情在利益面前,屁都不是。
张文赋从被全家宠爱的孩子,到弃子,也才短短两年时间而已。物是人非啊!
世间万物没有变,变的只是人心。
张文赋行动很快。
两天时间不仅想通了,还有了行动计划。
陈观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狱卒偷偷带着张文赋出了天牢。
肖金打了包票,“半天时间,人肯定回来。”
“我不管过程,只管结果。只要人按时回来,五百两入私账,你们拿五成。”
“谢大人!”肖金一脸喜滋滋的,这个月收入还得涨。
“大人不担心张文赋办砸事情?”钱富贵自从读书后,考虑事情更周全了,心思也比以前细腻。
陈观楼挑眉,说道:“办砸了,就是他活该。本官给了他机会,他不中用,那他就要做好将牢底坐穿的准备。”
张文赋出去半天,按时归来。
出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包袱。
跟随的狱卒喜笑颜开,显然事情办成了。
家贼难防,此话不错。
陈观楼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见到古董字画,他叫人将杜夫子请来。
杜夫子原本嫌弃天牢晦气,一听说有货,需要他品鉴,立马放下成见屁颠屁颠来了。
货真!
保值!
价值超过了五千两,初步折算,大约七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