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维持自己声线尽量稳,尽量做到不发颤不哽咽。
岑启凡僵硬在了原地。
好半晌他才开口,低哑道:“我们律所黄琳她哥哥,在医院门口卖复健器械的……也卖轮椅……我帮你留意一下?”
江慕水弯着腰的动作僵硬在那里。
她停了动作,这下一眼盯过来,火辣辣的冰冷刺骨的一眼,像是在狠狠地埋怨他。
岑启凡吓得摸了摸鼻子,哑声道:“我就是个建议。以后你们可能真会有需要的。人老了,人之常情。”
“他才不到六十岁!”
“也差不多了,”岑启凡平静看着她说,“如果我有你婆婆邹明月那样的老婆,三十岁我就脑溢血死掉了,你相信我,一个好的妻子和家庭会让一个男人长寿。反之亦然。”
江慕水眼神里的敌意和仇怨降下去一些,低低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要自责,岑师兄,很谢谢。”
“我不是安慰你。跟你承受的那些比起来,那两个该有事的人没事,反倒伤到你们这一老一小,这叫报应未到,老天无眼。”
岑启凡转身去洗杯子了。
“你等着吧,陆家还是会出事的,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你及早脱离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出事,就再也埋怨不到你身上了,”岑启凡晃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抬眸笑着看她,“到时候就看他们怎么狗咬狗,狗熊咬狗,老虎咬狗,嘴贱手贱人又贱的,最后都是被群魔乱咬而死的,等着吧!”
岑启凡笑了一下,坐下来继续噼里啪啦的敲字了。
江慕水眼眶热热的,一方面被他的那些奇葩的形容词给逗笑,一方面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她也想要尽早脱离。
可是看眼前的情况。
短时间,她还脱得了干系吗?
***
病房里。
陆远擎已经醒了。
江慕水靠近的时候,听见了声响,所以她放缓了脚步,一双清澈的美眸中透出朦胧的雾气来,她抱着一个暖手器,小手撑在门上,不敢进去。
她想听一听,里面到底是什么动静。
门缝里。
邹明月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第一回,老老实实地坐在陆远擎的床边剥着橘子。
她脸色阴沉冷冽,却认命地埋着头,一颗一颗橘子给他剥好了放在盘子里,却并不抬头看他一眼。
陆霖晟手抚着她的肩膀,低哑道:“停一会吧,您累了。”
邹明月眨眨眼睛,这才僵硬着脸将橘子放下了,看看陆远擎也不理她,她转头低声问道:“……因因怎么样了?昨晚上我那样儿,她跟孩子没有受到惊吓吧?”
陆霖晟想起早上的时候,陈浅因小心翼翼地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了。
嗲嗲的声音道:“我……我不能见血,见了就想晕,昨晚我才走的,霖晟你爸爸怎么样呀?我买点东西去看他好了,带什么呢……”
陈浅因就是那种嘴上说得比谁都漂亮,却就是不靠近病房一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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