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晟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一段视频,等电脑黑屏之后,他整个脑袋慢慢地埋下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想起自己刚刚对江慕水说的那些话了。
也想起了,自己不管不顾狠狠打上去的那个巴掌。
视频可以销毁掉。
销毁不掉的,是真相。
是陈浅因事先挑起了事端,把江慕水父母家砸烂成那个样子,这才激怒了江慕水过去找她理论;而楼梯上的那一幕,陆霖晟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是江慕水故意将她推下去,哪里是江慕水要杀了她,是她……是她自己情愿摔下去的……
一个曾经那么爱他的女人,为了将事情催化到这个地步,不惜牺牲自己跟她的孩子……
“……”陆霖晟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浑身剧烈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霖晟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快跟妈说,到底怎么了?”
痛苦
他觉得痛苦。
那些痛苦就像铺天盖地而来的海啸一样,震惊地充斥满了他的整个世界,他就快要……被淹得窒息而死了……
谁来救救他……
***
岑启凡一路追着殷千城和江慕水,到了五官科。
愣愣地看着殷千城抱她上病床,推她进仪器室,江慕水眼神惊慌恐惧,除了他能让她开口说话,别的谁也不能。
岑启凡呆愣在原地,心如被火烧过的荒野一般。
攥紧了拳头,身体僵硬地在原地呆了一会,他转身,慢慢一步步走出了医院。
他到医院门口,打了一个电话给明朗。
“明朗。我觉得有些事我们知道真相不够,嘴上打抱不平也根本不够,如果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都还袖手旁观的话,我们不配说自己认识江慕水。”
“作为她的师兄,当初说的那些让她有事来找我们的那些话,都就变成跟谋害人一样的空话了。”
……
明朗这边正跟客户谈事呢,一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岑启凡这个伪文艺青年突然说话这么正经起来。
——江慕水出什么大事了吗?
明朗顿了顿,说:“好。回头我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那个姓陈的,外地来铭城念大学打工的吧?收拾这么一个女人,绰绰有余的。”
岑启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挂了。
对面的人是苏雅。
苏雅挑眉,听见一个姓陈,就下意识地觉得不对,问了一句:“是江慕水?”
明朗抬眸看她一眼,一笑说:“江律师有事,你的案子快开庭了,就我来接手吧。”
“不。”
嗯?
明朗突然疑惑地抬头,看着眼前说话说得坦然且斩钉截铁的女人,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苏雅却脸色严肃地说:“我说不。江律师没空,我撤诉再等,除了她我谁也不要。我的案子一定要她来打。”
明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江律师身体原因,最近可能都不会来律所了。”
苏雅震惊地猛然起身,椅子都划过地面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那她在哪儿呢?哪家医院,告诉我!!”
明朗愣住了。
他戳着的钢笔顿了顿,放下来,道:“等她好一点你再去看吧,苏女士,我觉得她现在需要一点私人时间,等一切理明白了,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做朋友的再去,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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