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要说大,那是真大。三人沿着各处穿梭了半晌,又不能化成人形去问巡夜的侍卫。还是黑心那次在龙宫里迷路迷出了经验,说这哪里的侍卫巡逻的最勤快,那皇帝老儿的宫殿八九不离十就在那附近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找到了皇上的寝殿。
陆清奇对她道:“你在门外守着,我们去去就回。”
黑心想说你们其实已经匿了形何须她来看守,但她看二人做贼的兴致颇高也不忍扫兴,只点了点头嘱咐二人小心,便袖着手在门外等候。
七月十五的当空正是一轮满月,皎皎生辉、清凉如水,皇宫寂静地仿佛融于夜色之中,偶尔才能听到乌鸦展翅飞过的扑棱声,天地间似乎惟她一人而已。
这样的时光于她而言亦是难得,不由斜靠在扶栏之上,仰着头沐浴月光。正闭目游思,突闻一阵熟悉的箫声,蓦地睁开眼,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再仔细聆听,终是确定。
她立时站起身,朝着箫声的方向走了几大步,可又猛地止住脚步。
是他么?
如果是他,这般兴冲冲跑去见他要说什么?何况又或许不是他。这深宫之中顾影自怜的嫔妃们多的是,突然有感而发奏个箫弹个琴的也是正常。如此一想,倒也坦然了,退回几步继续迎风赏月,偶尔听着箫声凑趣打了两下拍子。
谁知这吹箫之人不大敬业,还未吹完半阙便戛然而止,黑心还拍喝的手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心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正怅然,头顶之上突然有人出声道:“听戏的人尚且知道给戏子些打赏,而你每次偷听本座的箫声却连个身都不现,这点实在不大好,应当改一改。”
黑心抬头,屋顶上一人临风而立,白色衣角迎风鼓起,手握长啸,一根玉带束腰更显身形颀长,墨色长发之下是一张姿容卓群的脸。
他踏着月色落至她的面前,微微而笑:“些许日子不见,不认识我了?”
黑心有些怔忡,半晌方反应过来,低声道:“方才听到箫声,实在不敢揣测是上神大人,多有失礼之处,万望见谅。”
昭华低头看她:“你一定要这样别扭吗?”
啊?
黑心尚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继续说:“我虽曾隐瞒身份,但在你面前,我始终是胥离。你若是无法泰然处之,我兴许只能永不在你面前出现方能令你自在些。”
黑心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礼多人不怪嘛,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说话做事不留神常得罪人,现在难免谨慎小心些。”
他目光沉然,似浸着清浅的月色,语气轻飘飘地似一阵清风吹入她的耳朵:“在我面前,你永远只需要做你自己。”
此时此刻,朗月当空、微风徐来,红砖绿瓦白玉石阶之下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着这样的话,真是好难不动心。
黑心低着头,默默不语。
还好,上次白鹤说他被她拒绝后回仙界竟是少有的神清气爽,可见他如今说这话已是心境坦荡,她又何须放在心上徒增涟漪。不由笑了笑,问道:“上神为何会在此处?”
昭华道:“不知你可听说过凡间帝王的龙脉之象乃由上界龙神守护。实在不巧,此时躺在里边的那位如今由我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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