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颇黎的话。
更是一夹马腹,转身快步离去,弓马之娴熟,就算放到狩猎队里,比起那些大人也丝毫不弱。
“前几日,我们出来时,族长还提过你们。”
“哈哈,等会回去,他肯定会大吃一惊。”
见他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颇黎随口说了句他来历,小家伙年纪不大,但经验却是极为老道,隐隐有成为部族里下一个他的趋势。
陈玉楼是见过他出手的。
听到这句点评。
对那少年更是高看了一眼。
“多谢族长挂念。”
笑着应了一句。
又等了片刻,湖上捕鱼的众人已经纷纷返回。
扛着小船,提着鱼获。
与常见的哨船有些相似,用一整株树中间掏空,恰好能够容纳一到两人,轻巧又灵动,来去自如。
等一行人汇合。
将猎物简单处理过后。
众人纷纷上马。
沿着湖岸直奔村寨的方向赶去。
一直到黑夜降临。
大湖上被雾气笼罩,飘起一层薄薄的青烟,队伍终于到了寨子外。
远远。
门楼上巡逻的人。
就看到了返程的狩猎队,迅速下去打开寨门,同时有人去通知族长兀托。
哗啦啦——
很快。
一盏盏灯火挂起。
将寨子里照的灯火通明。
对他们来说,狩猎队归来比什么都重要。
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从屋子里走出,沿着寨门挤成一片。
尤其是看到挂在马背一侧的鹅喉羚。
人群里顿时欢呼声不断。
颇黎对此已经免疫,只是井井有条的吩咐将猎物送去处理。
虽然是冬天。
但不及时将肉和皮子分开,时间一长,同样会受到影响。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猎物还未凉透,将血放干,拆下皮毛骨肉。
皮毛送到土房梁上阴干,骨头和边角料一锅炖,肉的话切成长条,用粗盐抹好,放到坛子里,甚至能保存好几年。
他从十来岁进狩猎队,如今已经有七八年。
已经成了队伍的头领。
自然能够冷静相待。
但那些年轻人,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
陈玉楼特地扫了眼那个叫格逯的少年,此刻面对欢呼不止的族人,他竟是表现出了超脱年轻的成熟。
只是抿着嘴,脸色平静。
这等心性,也难怪让颇黎都称赞不已。
等族人从马背上接过猎物。
不多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也从夜色中出现。
赫然就是族长兀托。
“萨满保佑,能够安然归来。”
果然。
见到队伍中陈玉楼一行人的刹那,兀托先是失了失神,随即脸上露出惊喜,朝着寨子后方遥遥一拜道。
“多谢族长。”
入乡随俗。
陈玉楼这种老江湖,自然不会当着人家的面去驳斥什么。
即便这一趟西域之行,和所谓的萨满保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乌娜呢?”
热络的闲聊了几句。
兀托看了眼队伍,却没发现乌娜的身影,眉头不禁皱了皱。
这次倒是不用陈玉楼来解释。
一旁的颇黎,已经帮他回应了起来。
“好好好,没事就好,生意没了还能再来,但安危才是第一位。”
对他们并未穿过黑沙漠,兀托并未表现出奇怪。
毕竟,那地方有多危险,那可是刻在他们突厥部族的骨子里。
即便有乌娜带路也不行。
毕竟她也就许多年前跟阿枝牙那老伙计去过一次。
黑沙漠里头风沙滚滚,方向难辨,就是再有经验的向导,都不敢保证能一定通过。
只要人活着,那就是万幸。
“是。”
“黑沙漠九死一生,我们也算是长见识了。”
陈玉楼笑了笑。
他这话倒是发自内心。
要不是事先早就定好了路线,了解剧情,又有乌娜带路,换个人,想要在那鬼地方活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从沿途所见的干尸和白骨,也能窥见一丝了。
连丝绸古路上的行商,以及横行霸道的沙匪,都不敢轻易进入其中。
也只有那些为了盗宝的探险队。
拿着一张几百年前的破地图,就敢深入黑沙漠,纯粹是找死。
“不说这些了。”
“走,我已经让人去准备篝火宴,正好颇黎也回来了,今晚好好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