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玉牌一般而言,要么挂在腰间,要么系于颈口,称之为佩饰,意为君子如玉。
手指在玉牌上轻轻摩挲而过。
铭文清晰可见。
“遇……仙?”
玉牌上阳刻着两个古篆字,分明就是遇仙二字。
“遇仙?”
“是前辈名号?”
“这名字一听就是道家真人,应该是道号吧?”
“遇仙二字太大,按理说道人不会取这种名号,我倒是觉得像是一种寄托、愿望之类。”
“我也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话说道家有遇仙这个门派吗?”
听到他喃喃念出。
周围一行人不由四目相对,然后低声争论道。
陈玉楼并未参合,但心头却是隐隐有了个猜测,遇仙二字,既然出现在随身玉牌上,就一定不会空穴来风。
“掌柜的,前辈遗蜕是?”
昆仑挠了挠头,他也没想到随手捡起来的一块玉牌会引气如此大的轰动。
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不该是遗蜕么?
“暂时不急。”
“好歹问过前辈意思。”
昆仑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陈玉楼哪会不懂他的意思。
毕竟他都说了,不忍见前辈风吹雨淋。
但此处既无棺又无椁,不能像当时的青池道人那般,重新请回棺中,又不像金算盘前辈,将遗骸送回方家山下入土为安。
“好。”
昆仑点点头。
其余人也并未意见。
只有凑在人堆里,左看右看的老九叔,一下悚然而惊,只觉得浑身一凉,仿佛有人在脑后吹了口气。
问过前辈意思?
什么意思?
这前辈都化作了一具白骨,怎么问?
张了张嘴,老九叔皱着眉头,偷偷看了眼陈玉楼,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他总觉着半年不见。
少掌柜就像是撞客了似的。
说话神神叨叨。
之前在湖边,说什么白鹿开口,还能讪讪一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但眼下……
对着一具白骨问话,听着都让人瘆得慌。
得亏是大白天的,不然要是半夜活人都得吓死。
“外面洞府里,不是有许多前辈所藏。”
“去看看。”
“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手掌一握,将玉牌收起,陈玉楼目光扫过众人平静道。三座洞府眼下都已经看过。
葫芦口是生活起居,身下这座修行之地。
唯有第二口洞窟,藏有丹丸、药草、古书、秘法一类,想要找到这位前辈身份,从那一处下手绝对没错。
“有道理。”
“是了,能够修到这一步,绝非散修能够做到,极有可能是出自道家宗门,只要有文字记载,就一定能找到痕迹。”
“走,时间还早,足够慢慢翻寻了。”
听到这话。
一行人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当即纷纷起身,从洞门顺次而过,转眼便只剩下老九叔一人。
无形的风从醴泉中生出,自他面庞上轻轻拂过。
一瞬间,他只觉得汗毛倒竖。
纵是下墓倒斗多年,见过的死尸无数,此刻余光扫过地上那具被长衫包裹着的白骨,都有种说不出的渗人感。
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抬手掀开头顶上的衣衫开口说话。
想到这。
老九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哪里还敢多待,赶忙转身离去。
等他追上众人身影,一行人早已经开始‘寻宝’。
走近石壁前,陈玉楼随手拿起一卷泛黄的古书,可惜被水气浸染的厉害,纸页几乎都粘连到了一起。
勉强掀开一页,借着手边灯火细细看去。
墨水晕染,形成大片的墨团。
但还是能隐约看清几个字。
“是年,过洞庭湖,泛舟于大泽中,次日等岛,漂泊半生,终得一处隐居之地。”
“洞中不知年,余性命双修,食炁吞符,却始终不得真道。”
“祖师所传,难以通读,长生者何望?”
默默读着书中一字一句。
陈玉楼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一副场景。
一道人坐在洞府木桌上,借着一盏如豆般的灯火,伏案提笔,借着生平回忆,一点点记录下来。
他行走天下多年。
试求长生之法,但却始终不得入门。
而且,随着年岁渐渐老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已经是白发苍苍。
孤独、寂寥、怅然感,几乎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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