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披着一件棉袄,怀里裹着李幸。
李幸以为是在做游戏,挣来挣去的,娄晓娥抬手就是一巴掌,揍在屁股下面。
娄秀一下生气了,道:“你打他干什么?”
李幸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见娄秀这样护着,就开始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李源在一旁看热闹,娄晓娥还有理:“小树不修不直溜,黄荆条下出孝子。三姐,孩子哪有不教训的?”
娄秀白她一眼,道:“谁家孩子从两岁开始教训?再急也等到三岁开始吧。”
说完抱着李幸走了。
娄晓娥朝着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对李源笑道:“怪不得儿子跟三姨比跟我还亲,她就会做好人!哼,以后背着她再打!哎呀,你们包好汤圆了?”
李源笑着搂过靠近前的妻子,轻了轻额头,道:“老婆,元宵快乐。”
娄晓娥踮起脚也亲了李源一下,嘻嘻笑道:“当家的,元宵快乐!”
李源松手,道:“你先去洗漱,我开始煮汤圆了。”
娄晓娥高兴的应了声,正要往外走,忽然顿足问道:“源子,昨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一会儿?”
李源“哦”了声,微笑道:“去师父那边看了看炉子,下午去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煤烟味,说了他老人家也不听。我睡下后怎么也睡不踏实,不稳当,就过去看了看。”
娄晓娥惊讶道:“大半夜的,你去敲门啦?”
李源“昂”了声,道:“我还跟师父说了,您要是不换炉子,我天天晚上来敲门,烦死您!得,师父总算怕了,答应今儿去换。”
娄晓娥哈哈大笑起来,快活的去洗漱了。
她昨晚上发现李源不在屋里,开始没在意,以为去上厕所了,可睡了一觉忽然醒来,虽不知道时间,但她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丈夫还没回来。
那一刻,娄晓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但手脚有些发麻。
下意识的,她穿好衣服,往西厢悄步走去,轻轻推了推门,没推开,又听了一阵,静悄悄的。
她心下断定,李源不在屋里。
自家男人自己知道,真要在屋里,自己姐姐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那去哪了?
心情并没有好几分,反而更低落了。
心里惦记了半宿,后来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会儿知道是误会,娄晓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太爱李源了,实在舍不得和人分享,尽管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里,一直都有姨太太这样的人存在。
虽然偶尔自己心里也会想,干脆让姐姐和她一起……但也只是偶尔。
人性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愿意将最爱的爱人分享出去……
除非有一天实在受不起了,家里有头牲口的苦恼,家人们谁懂啊啊啊……
……
“好吃不好吃?”
“好起!”
“还吃不吃了?”
“拜起了!起饱了,下去玩!”
李源看儿子呼噜一碗汤圆后,高兴的逗儿子说笑了会儿。
等李幸抱着皮球在旁边玩起来后,娄秀对李源道:“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李源点点头,接过一碗汤圆,三两口吃完,他问娄晓娥、娄秀道:“你们知道汤圆和元宵的区别吗?”
娄晓娥都懵了:“还有区别?”
娄秀抿嘴笑道:“这个典故我倒知道。袁世凯当了大总统后,还想当皇帝。那年元宵节,他正苦思冥想,该以什么借口来走出这一步,将国天下重新换成家天下,让袁成为国姓。也是巧了,他的一位姨太太端了一碗元宵过来,叫他两声都没听见,便将元宵端他面前,笑说道,老爷老爷,该元宵了!”
学姨太太声音的时候,娄秀学的……酥骨销魂,听的李源、娄晓娥二人目瞪口呆。
娄秀白了两人一眼,继续道:“袁世凯闻言却是惊怒,‘啪’一下就是一耳光,因为落在他耳中,却是袁氏该消了。随后就下令,以后不准叫元宵了,改叫汤圆。后人还专门写了首打油诗来嘲笑他:诗吟圆子溯前朝,蒸化煮时水上漂。洪宪当年传禁令,沿街不许喊元宵。”
李源哈哈大笑起来,娄晓娥都吃醋了,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我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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