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娄振涛不这样想,他总觉得我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要么就是脑袋坏掉了的二百五,早晚会掏空娄家。
所以不断的挑唆娥子和我的关系,他们两口子甚至以死相逼,娥子也是没办法……
但我没想到,娄振涛会做的这么绝。
雪芳姐,我这些年免费给人看病,有些小名声,但也碍了不少医生的眼。我听到风声,有人想借这件事整我……”
不是他欺骗刘雪芳,他相信刘雪芳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出卖他。
只是……
在即将到来的那个年代里,有太多光怪陆离的事发生,所以除了一个枯朽老人张冬崖外,李源没打算跟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刘雪芳闻言面色凝重起来,这个年代的人,哪里会不清楚“整”这个字的含义,究竟有多可怕。
不杀你,却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娄家在这个社会又天然带着原罪,有人想借着娄家给李源栽赃整他,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她一点犹豫都没有,看着李源道:“源子,你说该怎么办吧!”
李源道:“雪芳姐,您和城东那些烈属家庭都相熟,建国和那些孩子也认识。您去找她们聊聊天,就骂娄家,说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就按您听说的那样,因为我总给烈属们免费看病,还帮衬钱粮,资本家出身的娄家看不下去,认为我是傻子败家子,就把我蹬了,还把我儿子也抢走了。
当初娄振涛让他女儿嫁给我,就是为了做个姿态,让人看到他真的和贫农在一起了。现在用不上我了,就一脚踹开……
我呢,因为看到他每年都被邀请去城门上观礼,以为他是好人,就同意了。
但没想到,娄振涛的内心始终还是那个贪婪无良吝啬的资本家!
建国,你去你那群朋友圈子里也这样骂。
骂的越狠,把我说的越惨越好,妻离子散,近乎家破人亡,这样别人就不好借这个名头来整我了。”
张建国虎起一张脸道:“干爹,谁要整您?我叫几个哥儿们砸烂他们……”
建国那年出生,今年也十五了,为人四海,朋友众多,身上难免沾染了些顽主气。
但除了学习不好之外,这是个十分不错的孩子。
再加上烈士遗属,连一般大院的孩子都不愿招惹。
李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别意气用事,你素来聪明,是汤圆的好榜样,所以要学会智斗。这样,就再加一句,就说暗地里还有一些人,有资本主义的倾向,想整我,因为我给人看病不要钱不收礼,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这些人就想方设法谋划着要打倒我,整垮我,只有整垮了我,他们才能继续像从前那样,给人看病收些钱财礼品,过上他们以为的人上人的好日子。
把话说白了,想整我的人,都是反对给烈属们免费看病的人,都是坏人!”
一般孩子未必能弄得清这些,所以越直白越好。
张建国打小就操心这些俗事,除了上学不行外,其他样样精通,所以一定操办的来这件事。
李源看着眼睛里已经透着笑意的半大小子,笑道:“建国,这回你既是侦察兵,又是先锋大将,干爹能不能躲过小人算计,就看你的了!”
张建国笑的眼睛眯起,然后立正站了个军姿,道:“干爹,您就瞧好吧!”
刘雪芳看了李源一眼,心里多少有些狐疑,这个家伙,老婆孩子都跑了,还能有这么些心思……
见李源看了过来,刘雪芳道:“成,这件事我也会找人去说。真有人想拿这事对付你,我就找一帮战场上死了男人的寡妇,和他们狠狠撕扯一回,看看他们能翻天不成。”
李源听了没忍住,嘿嘿乐了起来。
出了这么多年的力,除了真心敬佩国之英烈,想尽自己所能,帮衬一把英烈家属外,其实也就是为了今天。
当然,刘雪芳和张建国还不一样,他们是师父张冬崖的亲人。
张冬崖将毕生所学悉数相授,这授艺之恩,不能不报,所以李源一直对这对母子俩格外亲近些。
也因此了解两人的品性,才敢将如此重要的大事托付。
“对了源子,我听说,有一桩事是导火索,你为了请一个就一只胳膊的老人下馆子吃饭,把手表都卖了?”
刘雪芳忽然想起一事来,看着李源问道。
李源面不改色,点头应道:“啊?哦,是。娄振涛真不是东西,那位老英雄抗战的时候就丢了一只胳膊,两个儿子都牺牲在了北面战场上,他自己就一只胳膊还亲自去给两个儿子报了仇,立下了那么多功劳。我听说这人后,因为离单位很近,还专门跑去看了下。老英雄孤零零一个人在一座破旧仓库里守着,年老体衰,没多少日子了。人家就想吃顿酱肘子,我身上一时没钱,就先把表卖了。本来不算什么大事,谁知道娄振涛知道后破口大骂,说我神经病……”
刘雪芳面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激荡挣扎。
张建国却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那是他亲爷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