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雪眉头蹙起,缓缓睁开了眼,缓了一阵,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目光和李源对上稍许后,眼眸霎时圆睁!
李源微笑道:“心里早就该有准备才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和丞相一样,操劳了一生,战斗了一生,太累了,也该去休息了。”
秦大雪面色惨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言不发的看着李源,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这绝不只是秦大雪一人如此,神州浩土九点三亿人,又有几人能平静的接受?
听听吧,哪一个有人烟处,不闻哭啜声?
李源握紧妻子的手,温声道:“老人家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精神永存,英灵永存。大雪,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至少你肯定是……所以,更应该像曹老学习。丞相去了,老总去了,如今,老人家也去了。但是,中国,依旧是中国,仍然会继续前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大变,很快就会发生。”
秦大雪抹了把脸上的泪,哽咽问道:“还会有什么大变?”
李源目光变得锋利起来,轻声道:“你说呢?”
……
十月,天气转寒时,秦大雪住进了轧钢厂工人医院。
无惊也无险的生下了李源的第八子和第九女,都很健康。
因为是顺产,所以到了第三天,李源和秦大雪就抱着一双儿女,回到了秦家庄。
同一天,广播里传出了彻底胜利的消息……
这一天,李源在家喝了一场大酒。
……
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源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打公布了胜利的消息后,整个四九城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热情。
鞭炮声从早到晚,几乎无休无止。
承天门前,人群们就没有散去的时候。
锣鼓喧天,彩旗飞扬。
人们哭啊,笑啊,欢呼,呐喊……
特别是一些知识分子,文艺分子,实际上,也是从文化单位和教育单位,最先向过去的十年发起了大反攻。
相比于这些人,还有些人则如丧考妣。
轧钢厂,行政楼。
李怀德接听了一个电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怀德一个激灵,有些紧张的看向门口方向,停顿了片刻,待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才开口道:“进来。”
李源推门而入,看着满头大汗的李怀德道:“主任,您这是……”
李怀德这才想起,刚才让人通知了李源过来,他干咳了声,道:“没事。小李啊,你那个升龙丸的方子,也研究了……十几年了吧?怎么样了啊现在?”
李源叹息一声道:“主任,惭愧啊,那药上回您也吃了,效果是有,但副作用也大……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辜负了组织的培养……”
李怀德忙摆手笑道:“没有的事!能有现在这样的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了!小李,这样,你把方子写一份给我,我呢,报到上面去,一来给你请功,二来,上面有高人啊,让他们再斟酌斟酌。但是你放心,该是你的功劳,我豁出去这个主任不当,也一定给你争取到!”
李源感激道:“成!主任,对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就写!”
李怀德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小李,方子你一定都记熟了,最好呢,能把之前那个,就是用老参、虎骨、犀角的方子,也写下来。”
李源拍胸脯道:“没有问题!主任您这些年没少关照我,经费、票证都给了不少……”
李怀德多聪明的人,一下就听出了李源的“无心之言”,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和票证,递给李源道:“小李,有功劳不能不奖励,这些你拿着,算是我这个当主任的,提前给你发的庆功奖!”
李源笑眯眯道:“哟,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主任,工业券还有没有?我媳妇儿生孩子了,在家做月子呢,我想给她买个电视机……”
“有有有!”
对于能做事的人,李怀德从不小气,又拿出一叠工业券来。
李源笑着写好了方子,递给了李怀德。
李怀德端茶送客。
李源笑眯眯的也没在意,当天晚上没急着回秦家庄,而是摸黑去了趟老李家……
……
十一月二十号,秦大雪坐了四十二天月子后的第二天,花厅派了一辆车来到了秦家庄,接上了秦大雪,带上了她的“内人”李源,并特意点明要带上两个孩子,一家人去了海子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