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呵呵笑道:“这些都是正经清华大学的,你一个工农兵学员,能比么?”
众人一片哄笑。
恢复高考已经是第二年,走向第三年了,教育领域的大反攻号角早已吹响。
曾经的工农兵学员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受歧视。
从学部委员,也就是院士大佬,再到各个高校威望崇高的教授们,纷纷开炮。
他们总结工农兵大学生有两个特点,第一个是基础差,有的连小学都没毕业,却要教他们学物理,学数学,学计算机,怎么教?
第二他们正治觉悟高,惹得他们不高兴了,就会批你“白专”路线,就是只知道埋头钻研业务,不重视正治学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袁隆平先生。
要不是有弟子提前转移走了三盆材料,杂交水稻估计悬了……
种种罪状数出,工农兵学员们名声就臭了大街。
还在学校里的不必多说,就算是在单位,也备受歧视。
从屋里走出来的李母不高兴了,道:“整天就知道欺负十八,十八多操心,这么大家子一个个都照顾的好好的……”
李源笑道:“不时常敲打敲打,我怕他飘天上去。等十九他们这一拨再参加工作,咱们家一大半孩子都是干部。”
李垣忙保证道:“八叔,这个您放心,部委里到处都是八婶儿的眼线,真的!我敢乱来,八婶儿一准提前知道。她收拾起人来,奶奶都保不住我。”
“去去去,闪开些……”
李源把一群臭小子赶开,看到四个侄女儿从后面走过来。
李梅、李荷、李桃三人上前高兴叫道:“八叔!”
李源点头,又看向三人身边的三位男子,三人也一起鞠躬叫人:“八叔。”
李源微笑着依次握手,最后看向站在后面,有些不敢上前的李莲,笑容一下灿烂起来,道:“看看,咱们家小莲多有本事,工作几年了又考上了人民大学,我就说家里你最有出息!”
李莲脸上的泪啊,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嘴唇都在颤抖,看着李源颤声道:“八叔,我给你丢人了。”
李源哈哈笑着,张开手道:“胡说八道!咱们家姑娘,就你活的最出彩!她们仨要是受了这样的委屈,指不定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呢!”
李梅三个都似笑非笑看向了身边的丈夫,三个姑爷脸都绿了,谁吃了豹子胆敢招惹这一家啊!
李莲扑到李源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一大家子听到动静都出来了,看着这一幕都没说话,只有李莲的母亲李家三嫂在那抹眼泪。
李源笑着拍着李莲的背,叹息道:“也怪八叔,那年去了走的急,应该等那忘八羔子回来看一眼才对,去他家里坐一坐也好。”
李莲拼命摇头,李源道:“这事儿是好事,八叔真这么认为。你要是在他家里忍气吞声过一辈子,那才瞎了八叔这么多年的苦心。我们做长辈的指望你们什么?就指望你们能过好自己这一辈子。谁要是敢糟践自己,为了外面的面子,在婆家忍气吞声,八叔非大耳刮子抽她不可。别以为八叔舍不得打闺女。我们家姑娘都是知书达理的,这我自己知道。谁敢让她们过不了好日子,我保证,让他全家祖宗八代都过不安生。”
听着他杀气腾腾的话,后面三个李家女婿大冬天的脑门子上的汗都下来了。
李梅上前劝李莲:“差不多行了啊,你看我们家那口子,这一会儿功夫出一身汗了,再让八叔生气下去,他们还活不活了?”
李荷小心看了李源一眼后,也劝道:“撒撒娇得了!气着八叔了,真大动干戈起来,可不是说说玩儿的。”
李莲忙起身,收敛了情绪,看到李源脸色真不好看起来,忙劝道:“八叔,我就撒个娇,真没吃什么苦。就是觉得给您丢人了……”
说着,又哽咽起来。
李源笑道:“我的脸哪有那么好丢?除了十八以外,其他的我都不担心。”
十八李垣觉得自己躺着都中枪,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长辈们笑骂,同辈们嘲笑。
李莲也噗嗤一笑,道:“八叔,您怎么一点不见老啊。咱们走到外面,谁敢相信您是我八叔?”
李源叹息了声,道:“哎哟,我也是愁的不行。没法提,没法提。”
众人大笑,大嫂子笑骂道:“老幺,你真好意思!”
李源嘿嘿一乐,踹了地上的十八一脚,道:“去把你爸干活的脏褂子拿来……”又问大嫂子道:“热水都烧开了没有?”
大嫂子笑道:“烧开了,支了两个大锅烧呢!”
李源对七个哥哥们说道:“今儿你们歇着,我带小的么杀猪!一辈儿传一辈儿,现在该他们顶起来了。”
二哥李江哈哈笑道:“成!你好好教啊!”
大哥李池还是担忧:“老幺,你注意些刀,别割着手了。”
三哥李河、四哥李湖架着他走开一些……
李母也不放心:“还是让你哥他们弄吧,你们都是干部!”
李母让大嫂子、二嫂子给架走了……
“孩儿们,把堂下之猪,带上来!”
“喳!!”
哄堂大笑声,在李家的农家大院里此起彼伏,热闹不已……
炊烟袅袅,穿破寒空,蒸腾而上。
远山被白雪覆盖,树梢枝丫上停落几只觅食的雀鸟,遥遥目睹着这人间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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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