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部队的创建大佬们,有不少还在世。
可想而知,这其中有多大的难度,压力有多大,阻力有多大。
梅长宁都没有心情去欣赏着这座气势恢宏的新王府,很没有体面的瘫坐在椅子上,呼吸都有些喘。
李源见之,面色微微凝重了些,等治国送上茶水过来后,亲自给梅长宁斟了碗茶。
等梅长宁啜饮了一口后,李源才悠悠的道:“不能说的我不问,你也别说。直接说找我来有什么事……提前说啊,要钱没有。”
不是他小气,甚至知道这个时候雪中送炭,能为大雪甚至是治国争取到筹码。
但是李家上次已经支援过一次,还是打着资助工业建设的名义借的款。
这次如果直接支援军字旗,那么以后大唐李家就不要再想去西方引进任何先进技术和设备了,特别是三年之后。
李家好,大雪和治国才能更好。
而不能是大雪和治国好,李家才更好。
这个主次顺序如果颠倒了,李家是要出大问题的。
梅长宁噎了噎,抬头看了眼雕梁画栋,叹息了声,道:“搞些合作项目,也不行?”
李源笑道:“和华润搞嘛。”
梅长宁气笑道:“这可不像你啊,还搞个防火墙隔离一下。越有钱越胆小了?”
李源摇头道:“不该参与的事,李家不参与。”
梅长宁无奈道:“你就不为你老婆儿子考虑一下?我能害你?”
李源笑道:“世上比他们条件更好的,没多少了。什么都让他老子帮他铺设好,送一个阿斗上去?该他自己走的路,还是得让他自己走。”
大雪的位置不需要扛枪的支持,至于治国……四五十年后,现在的香火情有个屁用!
梅长宁没辙了,只能点头道:“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资本家啊……”
李源笑骂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唐和华润多少合作项目?拎出一些来和那边合作,框架一下就搭起来了。再说你这个时候跑来装什么苦?最难的时候早过去了吧,现在人数一下少了一百万,腾出来多少装备卖出去,你闷声发大财吧你!”
梅长宁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笑道:“这咋整,成老狐狸了。得,就是听说你回来了,游山玩水好不痛快,一玩玩几个月,过来看看你玩儿的怎么样。”
李源哈哈笑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告诉你,祖国大好河山,好山好水好风光,我玩儿的很愉快!”
梅长宁也乐:“你这一路上,敲掉不少人啊。”
李源无奈道:“大部分还是民风淳朴的,但刁民也不少。半个村出动拦车的,还带着喷子。我纳闷,当地衙门不知道这些事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梅长宁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
李源笑骂道:“不至于个屁!怕弄出大案来,招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少数,也可能刚打击完没两年。还有事没事?没事就送客了,老爹老娘在东面等着呢。”
梅长宁骂骂咧咧的笑着走人,临出门前李源也不知从哪取了一包人参养荣丸,对步伐越走越慢的那货道:“这是给老太太的,你也可以吃一点。”
梅长宁立马回头,坏笑道:“就等着这个呢。别说我白拿啊,这次进海子的话小心点,几个老同志都找你算账呢。源子,我明白的告诉你,秦主任走不了。明年多半还要往上走一步,你不用想了……哈哈哈!”
“我靠!这次谁叫我都不去,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哈!聪明!记住了啊,咬死军属生意,别插手!”
这才是梅长宁今天急急赶来的真正缘由,不让他趟这摊深不见底的浑水……
……
“哟,慧珍姐,蔡大哥,柱子哥,您几位怎么来了?”
大唐酒楼的厨师到了,是徐慧珍、蔡全无和傻柱带着另一位大师傅一起来的,李源自然得出面见见故人。
李家人也都认识这几位,特别是徐慧珍和蔡全无。
傻柱见了一面,就先和另一位大师傅去厨房张罗了。
李母对李源道:“慧珍两口子常来家里看我们,回回来都带好些东西。”
李源笑道:“那今儿得请他们在家一起吃饭。”
徐慧珍和娄晓娥三人热闹完后,道:“今儿可真不行!不是跟你们客气生分,今儿晚上有外国客人要来酒楼吃饭,上面部门专门打了招呼,希望我们能热情招待。听到你们回来特高兴,还是治国好,专门给我们打了电话,不然等你们走了我都不知道!”
李源看向儿子:“嗯?”
治国嘿嘿笑道:“给您一个惊喜!蔡叔和慧珍姑姑也叮嘱过我。”
徐慧珍夸治国:“孩子真好,一点没有子弟骨子里的傲气劲儿。一般子弟,脸上是不会带傲气的,客客气气的,但还是能让人看得出骨子里的傲气,生分的很,唯恐别人沾上一点。治国好,不是假客气。对那些子弟们厉害的很,跟我们亲。”
李源打击儿子:“慧珍姐,您这是没看透本质啊。他这才是比谁都傲,别被他蒙蔽了!”
徐慧珍斜觑道:“那他这是随谁啊?”
李源:“……”
一家子哈哈大笑起来。
聂雨都感慨道:“慧珍姐,还是您看人准啊。”
徐慧珍话又说回来,笑道:“就这样最好了,还真能要求孩子是圣人?要是还能再经得起一些挫折和失败,那就完美了,将来不比他爸爸差。”
李源提醒治国道:“这种话,不是至亲,不是真心为你考量的亲长,是不会跟你说的。”
治国笑道:“我知道呢,大姑对我好!”
徐慧珍拍了拍治国胳膊后就要告辞了,李源笑道:“你们忙就先走,回头我们去您家做客。”
徐慧珍笑道:“那就说死了,可别再拿没功夫来糊弄人!”
“不会!”
李源笑着保证道。
又跟李家人一一辞别后,徐慧珍、蔡全无两人匆匆离去。
两人走后,李桂都夸道:“这两口子不错,厚道、本分。”
李源笑道:“所以现在是大唐酒楼的总经理和总监……李墦现在在哪个单位来着?”
李墦是十九,二哥李江的小儿子。
最艰难的那三年出生的,十九、二十……二十三,李幸正好是二十四。
李江笑道:“司法部。后面这几个都在部委里,不过老四写信回来,让他们去下面历练。”
李源点了点头,李江看了眼老五李海,嘿嘿笑道:“十八现在怎么样?你五哥还不好意思问……”
李源哈哈一笑,道:“我就不信汤圆没给你们打过电话。”
李海哼哼道:“他可不得帮他哥说好话?”
李源笑道:“还真没有,确实帮了汤圆不小的忙。十八会来事啊,能说会道的,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娄晓娥也对五嫂笑道:“真不错!汤圆也是个眼界高的,很少夸人,可跟我们说过几回了,他十八哥有天赋,还努力。十八媳妇也行,长的那么漂亮,知书达礼,性格还好,天天跟着老二媳妇学习,手里啥时候都能看到书,勤奋好学。十八能找到这样的媳妇,真不错!”
李源道:“今年过年回来一看就知道了。所以说人啊,还是要经过挫折才能真正长大。”
娄秀不高兴了:“你说你的,老看治国做什么?他打小抱到港岛,还没吃苦啊?”
李源哈哈笑道:“他吃个屁!一大家子都当心肝宝贝宠着,兄弟姊妹们也都让着他。天赋又高,事事顺心。越是这样的,心气越高,将来受到挫折打击的时候,越容易一蹶不振。”
李桂道:“那不会。我孙子,我知道。”
治国嘿嘿笑道:“爷爷教的嘛:再穷不过要饭,不死总能翻身。爸爸,您放心,不管您挣下再多的财富,妈妈的位置升到多高,那都是您和妈妈的事业,不是我的。我还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没做出什么事呢。您说过,鸟之所以落在细细的树枝上,不在乎树枝会不会断,是因为小鸟自己有随时起飞的能力,我会努力锻炼自己的能力的。”
李池点头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强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李源道:“你也别一见面就训儿子。”
李源笑着摸了摸头发,道:“大哥,他这个年纪是心性最活跃的时候,往左一点,往右一点,长大后都完全是两回事。”
治国乐不可支道:“大哥跟我说过,您把他拾掇的够呛。爸爸,您放心吧。下一代,可能要重点关照一下,我们几兄弟,都知道当年是多不容易熬出来的,不会飘的。”
李源笑道:“行吧,你们多读书,多自省就行。”
说着起身对李父、李母等人道:“我去厨房看看,那也是老邻居了。”
……
“柱子哥,有日子没见着了。”
去了后罩房,看着两鬓见霜的傻柱卖力的颠勺,李源笑着说道。
傻柱“哟”了声,乐的合不拢嘴,大声道:“兄弟,等一会儿,这道木须肉马上出锅了!咱们再好好聊!”
李源笑着点点头,看着傻柱炒菜的尺度,比较满意。
炒菜基本功和练拳差不多,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天下皆知。
就他这手法,显然是常年没离开灶台的。
以大唐酒楼开的薪水,傻柱现在退休养老都行,或者自己在外面开饭馆也不是问题。
五分钟后,傻柱收手,黑脸上满是笑容,咧嘴笑道:“兄弟,咱还真是一年见一回!得,一年见一回也值了!就是有些日子,真想你啊。夏天晚上喝点酒蹲家门口,看您那屋,有时候总觉得您还住那,咱们摆一桌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菜,可那会儿真是人间美味啊,咱哥儿几个往那一坐,吃着喝着,唱唱歌打打架,多美啊!现在吧,钱虽然多了,好吃的也多了,可总找不回当年那个味儿了……”
李源思考:“要不您把钱都给我,工作辞了,再过几年苦日子?嘿,到时候再做一桌好菜,还能吃的倍儿香!”
傻柱哈哈大笑道:“那还是算了!您说的对,就他么是矫情的!”
李源嘿嘿玩笑道:“你看的是我那屋么?你看隔壁那屋呢吧?”
隔壁就是贾家。
傻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的肉都快甩出去了,连连否认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顿了顿嘿嘿笑道:“她喜欢谁,您不知道?源子,也就是现在世道变了,不然那也准是你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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