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婚礼,舒明远肯定会去参加的啊,他也是在婚礼上头一次见到这位表姐夫——之前都是看表姐发的朋友圈。
舒明远在和这位表姐夫交流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可能是表姐夫对表姐表现出的超乎寻常的担忧,也有可能是听到他和表姐小时候的趣事时表现出的隐隐的敌意,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令舒明远很不舒服。
舒明远想提醒表姐,但他没机会。又见表姐似乎很享受这种过度的关心和爱护,包括那些她察觉到的“醋意”。周围的人也都在感慨这对璧人是多么般配,看他们多么相爱,嘴里说的全是祝福。
舒明远就又陷入了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这么敏感呢,想太多了吧。何况这又是在婚礼上,说这些话既扫兴又触霉头,于是作罢。
婚后挺长一段时间,舒明远注意到的第一个变化就是表姐的朋友圈停止更新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表姐太忙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就是听到表姐怀孕的消息,他还发了信息过去祝贺,但没有收到回复。再往后就是在家里的餐桌上听他妈说起表姐流产的事。
前天夜里,他们家忽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保姆阿姨慌忙起床去开门一看,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院门口站着一个身形瘦削披头散发的女人,大冬天的她外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风衣,眉骨和唇角带着不同程度的淤青,借着院墙上的灯光还能看到脖子上的掐痕。
得亏阿姨心脏没毛病,捂着胸口看了半天,才抖着唇问了句“是不是表小姐”。拉着对方的手往里走的时候,阿姨真的怀疑过她牵的是不是尸体,太冰了。
而后一整夜,舒家别墅里的灯亮起后就再也没熄灭过。
舒明远简直要气死了,恨不得立即买了机票飞过去把那男的暴打一顿。
这两天全家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律师和医生进进出出的,一方面为表姐做伤情鉴定及心理疏导,另一方面着手起诉离婚。
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舒明远的妹妹又来跟他要钱给纸片人打投——她喜欢的角色没能获得元旦这一日期作为生日,她现在要帮其争取春节那天的生日。
舒明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妹妹他不忍心责骂,就把气全都撒在了《夏日恋空》这款游戏上,找人打低分刷差评。干完之后又猛然联想到,她妹妹现在这么沉迷于这种恋爱游戏,万一把自己养成了个恋爱脑怎么办,再万一识人不清遇到和表姐一样渣男怎么办?
树立正确的爱情观的从“娃娃”抓起,舒明远也不管时间是不是大晚上的了,抄起手机就给杜云凯打了过来,好一通担忧加吐槽,最后问杜云凯:“现在帮我报仇是次要的了,许翰那瘪犊子我早晚找别的方式收拾他。哥,你能不能搞个有教育意义的恋爱游戏出来?”
杜云凯当时还在想,“教育意义”,你不知道现在广大人民群众最烦“教育意义”吗?看个电影要被教育,看个小品要被教育,看个网文要被教育,就连闲来无事玩个游戏也要被教育?
“不是那种教育,”舒明远接着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真恨自己以前没有多读书,“就是那种,谈恋爱可以谈,但是确定跟那个人在一起前,要掌握从细微处观察人品的方法,以免跳进去之后才知道是个火坑。”
杜云凯听完,许久没有言语。
舒明远试探着问:“哥,你明白了吗?”
杜云凯就想到剧本杀结束后柳望雪说的那个关于剧本的灵感,说是要整治那些害人的三观,还被文熙调侃是“破防的灵感”。他猜,也许能满足舒明远的要求吧。
杜云凯说:“明白了,你把资金准备好就行,游戏的编剧我都找好的,剧本写完就立项。”
舒明远大喜,想着等这个游戏上线后,怎么都得按着他妹妹脑袋让她从头到尾玩一遍。
杜云凯此刻就把这个缘由说了说。当然,关于舒明远表姐的事他是两句带过的,舒明远本身也就没有多说,但听到的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柳望雪听完,有点瞠目结舌——不是对舒明远表姐的事,而是对杜云凯他们这些人:“你们,做决定都这么草率的吗?”
许青松把自己的手指和柳望雪的勾在一起,又捏了捏,说:“习惯就好,他决定做《大昭二十一案》的时候也是很草率的。”
杜云凯表示不赞同:“我那不是草率,是对剧本一见倾心好不好。”
柳望雪抽回手,幽幽地说了一句:“还是杜老板识货。”
许青松赶忙抓回来:“我错了我错了,开玩笑的嘛。”
杜云凯朝许青松翻了一个讥讽的白眼。
许青松立即嘲回去:“怎么,相思病害到眼睛上了?连上下眼睑距离近都看不惯了是吧,非要无限拉长它们之间的距离。”
柳望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看戏一般听他俩互怼了好几个回合才出声制止。
接下来三人就这个乙游的剧本做了一番讨论,交谈过程中柳望雪又来了许多灵感,一一记下后就连忙拿着电脑出了办公室。
回到饮吧那边的休息区就开始专心创作,只觉得时间流速飞快,她好像还没写多少东西出来呢,外面天都擦黑了,许青松过来叫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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