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重重地点头配合他:“真的,你超会的!”
柚柚开心地踢踢腿晃晃小身子,又问许青松:“叔叔,你开心吗?”
许青松也十分配合。
柚柚又挨个去问三小只,其中两只不会说话的自然不会回答他,他就自问自答,会说话的聒聒“已读乱回”,他就强行理解为“开心”。
柳望雪又问景和:“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她和许青松一直在楼上的阳光房里,那里视野很好,直接就能看到村口的那条路,他们都没注意到有什么车子进村了。
景和回答:“一个小时前吧,三点左右那会儿。”
这就难怪了,三点那会儿柳望雪和许青松还在阳光房里的沙发椅上打盹儿呢。
柳望雪和许青松又问了景和几个问题,得知行李不少,就说还是应该打电话提前说一声的,反正今天他们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去接一下。就装成“偶遇”的样子,和柚柚想要制造的“惊喜”也不冲突啊。
主要是沈念安也不想麻烦他们,这次不仅他们四口人回来了,两位老人也一起回来了,六个人七八个行李箱呢,他们的车也放不下。
沈念安就提前联系了租车行,租了两辆,一辆专门放行李,一辆载人,载人的那辆租一个月,留着自家出行方便。
柳望雪一听:“你姥姥和姥爷也来了啊?”那这个春节应该会过得很热闹。
景和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柚柚抢了先。
柚柚说:“因为姥姥和姥爷想吃炸藕盒和烧烤。”
这话还是他们刚回京市那会儿和二老说这边的日常生活时,二老开玩笑的一句话,说是有机会也要再来一次陶家村,把俩孩子吃过的东西也尝一尝。
二老之前也来过陶家村,第一次就是沈念安和顾卿月的婚礼,他们俩的婚礼先是在京市办了一次,又回陶家村办了一次,不过都是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简单地吃了顿饭,把那些繁琐的流程都简化了。
二老第二次来就是沈念安母亲的葬礼了,沈念安和顾卿月结婚之前,他母亲的身体就已经出了些问题,老人不想给孩子添麻烦,就忍着没说。后面顾卿月怀孕了,沈念安的母亲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想去京市看看儿媳妇,沈念安把父母接过去才发现了端倪,查出来就为时已晚了。沈念安和顾卿月强行把人留在京市治疗,最后几个月一直在医院里住着,撑到景和出生,看了眼照片就去了。葬礼是回陶家村办的。
第三次来也是葬礼。沈念安的母亲去世七年之后,他的父亲也去了。母亲的葬礼过后,顾卿月就提议把老人接去京市生活,在那边什么都方便,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俩也能及时照顾着。但是父亲不同意,说什么都不愿意去,说住不惯,还是家里舒服。
沈念安那时候工作也忙,写论文、评职称、教学,有时候还要去交流学习。顾卿月倒是没沈念安那么忙,但是她的寒暑假是被占满的,要么带着国内的学生去国外,要么就是带着一帮留学生到国内各地游学啊夏令营冬令营之类的。一年到头也就沈念安能挤出个几天时间,带着景和回来一趟。
景和对爷爷的印象也不多,记得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如果沈念安不在一旁翻译,爷孙俩交流起来就会有点“鸡同鸭讲”,印象最深的自然还是爷爷每次见到他时满脸慈祥的笑容,以及变戏法一样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景和一想起爷爷,就自然而然地回忆起那个冬天的午后。他记得那会儿他应该是比柚柚要大上一点儿,吃完午饭没多久,爷爷牵着他的手往厨房走,说是要带他去“寻宝”,然后就用火钳从灶洞里扒出三颗烤红薯。是中午做饭烧火的时候填进去的,大概是火有点大了,烤的时间又长了点,其中一颗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剩下的两颗也焦了一半。
爷孙俩就坐在院门口的木墩子上,一人一颗吃完了半焦的红薯。爷爷是一手的黑灰,小景和却是满手满脸,爷孙俩的牙齿上还都粘着不同程度黑黢黢的东西,看着彼此,乐哈哈地笑。那颗红薯的味道,炭香混着焦香还有红薯本身的甜香,景和现在都能回忆得起来。
等柚柚出生的时候,爷爷早都不在了,就像景和对奶奶的印象是由沈念安和顾卿月口述的一样,柚柚对爷爷的印象也是景和口述的。
爷爷走的时候是在深秋,那天沈念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课间的时候拿着手机挨个儿给家里人打电话。打到老家这边,迟迟没有人接,他心里发慌,就把电话打到了邻居家。正巧邻居家里刚从菜地里摘了些蔬菜水果要给老人送过去,接到电话拎着菜篮子就过去了。隔着院门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把半掩的门一推开,就看到堂屋里的躺椅上睡着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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