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实在不好意思,张景元这次很大方的主动提出给草药,算是补偿一下顾思年。
“坐吧,都尉让你坐你就坐!”
王延赶忙上前,拉着顾思年坐在了椅子上:
“你放心,只要你是无辜的,大人绝不会冤枉你!”
顾思年振振有词的接着说道:
“大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可我见不得大人被蒙蔽、受小人的蛊惑。今天白岩会出卖我,明天他就会出卖大人,这样的人怎么能信?
大人责怪我,卑职没什么好说的,但大人一定要提防这样的小人!”
这句话让张景元的脸色凝重起来,没错,这样的人今天能在顾思年背后捅刀子,鬼知道什么时候会捅自己一刀。
顾思年拍着胸脯道:
“大人,只要您愿意信任卑职,以后大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有什么硬仗恶战,都让我上,打仗的事情交给我,功劳都是大人的!
一句话,我的忠心,一定比白岩更可靠!”
张景元目光一亮,颇有些意动,他隐晦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王延。
王延微点下颌,露出一抹赞许的表情。
“咳咳,顾百户言重了。”
张景元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可是本尉麾下,本尉怎么舍得这么对你们?
行,事情我基本上都了解了,这么晚了你也辛苦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诺!”
顾思年立马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卑职告退!”
顾思年一走,张景元就愁容满脸的耷拉下脑袋,皱眉沉思,久久不语。
“都尉,都尉。”
王延轻声唤道:
“想什么呢?”
张景元抬起头道:
“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句话是真的?”
王延开口答道:
“反正卑职觉得,顾思年言辞恳切,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白岩这个人疑点太多,不值得信任。”
“话是这么说不假。”
张景元犹豫道:
“但我总觉得,张澜的死是他搞得鬼!”
说到底,张澜死无对证,目击者又都是顾思年麾下,张景元心中的怀疑始终无法抹除。
“咳咳。”
王延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张澜真是顾思年杀得,那又怎样?”
张景元有些不悦:
“你这是何意?人就白死了?”
“大人,张澜克扣军粮,私吞粮饷,这事虽然军营中不少见,可一旦捅出去就是大罪。
所以顾思年他们偷粮这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弄不好还得牵连大人。
说到底,只是一个远方侄子罢了,又不是手足兄弟、亲身骨肉。
而顾思年的能力大人也看到了,论打仗,比张澜强了无数倍,论惹事,起码没给大人惹麻烦吧?这家伙弄不好又是一个褚北瞻。
大人,麾下多了这样的能人,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
死一个废物侄子、换来一个得力的干将,这笔买卖,小人觉得划算!”
王延这嘴皮子真是了不得,一下子就把张澜贬低的一无是处,而顾思年成了能人。
“下一个褚北瞻?”
张景元的目光亮了亮:“你这么看好他?”
“那是。”
王延笑道:
“大人,死守堡寨半个月,杀了两百号燕贼,这个战绩在昌字营乃至整个琅州卫都很罕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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