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挑眉,“那初初怎么说你抛弃了她生母?”
闻言,陈世辉叹了口气,“我确实愧对初初的母亲,但我不是有意要抛弃她的。”
阮清玉挑眉,做好了吃瓜的准备,“说来听听呢?”
陈世辉沉默了瞬,也没藏着掖着,开始回忆。
“初初的母亲叫苏玉,当年我们俩在一家娱乐会所认识。她高中毕业出来打工做服务生,而我比她大上几岁,也一样出来打工。”
“我们都是底层人士,打工期间看尽了人间冷暖。我在他领班欺负她时帮过她。而她也在客人喝多了酒发酒疯,把我打伤后,替我疗伤。”
“一来二去,我们就相爱了。有一次我喝了点酒,我一时情难自尽,我们俩就睡了。”
说到这,阮清玉轻嗤一声,插了一句。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既然相爱,为什么你还会负了她?”
陈世辉解释,“不是的,我没想辜负她。我妈是个舞女,我是她和我爸一夜情的产物。”
“我从小没见过我爸长什么样,而我妈大概因为恩客大多,也说不清我到底是谁的种。”
“她会生下我,也是因为打胎太多,没法再打了。医生说如果再把我打掉,会出人命的。所以从我出生起,我妈就不喜欢我。”
“她喜欢喝酒,一喝酒就会打我。从小到大,我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断过。终于有一天,她酗酒过量死了。等我回去看她时,她的尸体都硬了。”
“当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我恨过她,也觉得是种解脱,但还是很悲伤,毕竟她是我生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
他说得很平静,阮清玉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苍凉。
似乎能想象得到,小时候的他,被自己的母亲打得缩在角落里时,有多无助。
她问:“后来呢?”
陈世辉继续讲下去:“我以为以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没想到我爸会找上我。”
阮清玉:“就是陈老爷子吧?他怎么会找上门的?”
陈世辉道:“我爸说,是我妈在两周前偶然见过回乡祭祖的他,她觉得我和他长得很像,也想起我爸是她曾经的恩客,于是就找上了他,说我是他儿子。”
“我爸当然不信,但他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能继承家业。听我妈这样说,他表面上不承认,但私底下还是将信将疑的偷偷派人做了调查。没想到,我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才找上了门,要把我带去国。”
陈世辉顿了顿,有些感叹。
“你知道的,我爸家财万贯,是有名的富商。当时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底层人士,没想到突然有个巨富老爸从天而降,要我回去继承万千家产。真的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意外。”
阮清玉挑眉,“你欣喜若狂吗?”
陈世辉点点头,“确实是的。毕竟我出身贫苦,从小都被人踩在脚底下。我想是个正常人,突然从底层人士一跃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都会欣喜不已。”
这倒是。
就像有人买了张彩票,突然中了头奖。
这种感觉不要太惊喜啊。
“然后你就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