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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蛊取出,可以吗?三叔。”
赵长源剑眉蹙起,妻子姚瑶止不住哭泣,看到孩子痛苦啼哭的模样,心疼如刀搅。
赵守苦笑摇头:
“蛊虫与阿无脊骨已融为一体,取出蛊虫便要截断阿无的脊骨,怎么活?
唉,就算侥幸活下来,一辈子不能坐不能站,那也是饱受一辈子的折磨呀。”
“三叔,求您一定要救救阿无,什么方法都可以,医道一途中不是有以命换命的法子吗?长源可以以我之命换阿无之命...”赵长源紧紧抓住赵守的胳膊,眉宇都是乞求之色。
赵守唉声叹气:
“我去趟药王谷,说不定孙兄有办法,你们这两日,照顾好阿无。”
“我随你一同前去,三叔。”赵长源说道。
姚瑶近日终日以泪洗面,脸颊有些浮肿:
“我也去。”
赵守先是颔首,随后摇头:
“阿无不宜舟车劳顿。”
眼前的场景渐渐崩塌,赵无疆眼眸颤动,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拯救小赵无疆的办法,但他知道,这是在记忆中,不是现实。
小赵无疆已经得到拯救,长大,成了他。
突然,雾气翻涌剧烈,赵无疆脚下踩踏的雾气不断逸散,他身形开始不断下跌。
耳旁的风声呼啸,身下是无边无际苍茫的世界。
终于,他跌在一片颜色更加深邃的雾气中。
“叔公,我求来了!”
赵长源欣喜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赵无疆眼前的雾气散开,还是赵守的屋舍中,只是场景,好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多久。
赵长源脸颊已长出杂乱的胡须,眼眸深处都是疲惫,灰色长衫多出破碎,染满了血迹,但依旧神色欣喜,怀中抱着一个木匣子。
姚瑶一见到赵长源这幅样子,忍不住泪水滚落。
“走。”三叔公赵守抱起小赵无疆,率先向屋外走去。
场景随着赵守的快步走动而不断变化,很快,他们到了一间茅屋之中。
茅屋内的场景让赵无疆眼神猛然一颤,宽大的沟渠,穿过茅屋,溪水哗哗,炭火柴火不断熊熊燃烧的火炉,立在一旁的铁架,还有风箱,不知材质的宽大石板平台...
这是一个铁匠铺子吗?赵无疆耳旁响起了隐隐风箱鼓动的声音,还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之前脑海中的声音所勾勒的场景,在此刻重合。
小赵无疆被放在宽大石板平台上,卸去襁褓,露出干瘦的身躯,不哭不闹,大眼疲惫却带着光亮,向着赵守几人丫丫伸手。
姚瑶面目担忧,忍不住侧过脸去,抬手抹着眼泪。
“想要救阿无,就像之前说的,唯有以神兵铸骨...”赵守眼眸颤动:
“但,阿无很有可能,承受不住痛苦而夭折...”
赵长源眼眸低垂,打开了木匣子,木匣子中,安静躺着一块铁片。
说是铁片,不恰当。
准确说,是一柄没有剑柄的长剑。
长剑上下两方平滑,银光闪烁,剑身篆刻有细小的纹路,像是字,又像是符。
当木匣子被打开的一瞬,众人感受到浩渺无匹的剑气。
“剑冢的天惊...”赵长源拿出神兵,眼眸闪烁,还是点了点头,意思不言而喻,如今这种情况,相救阿无,唯有一搏。
“开始吧。”赵守一声长叹,手中银针浮现,缓缓扎在小赵无疆身后的穴位之上。
“啊!”小赵无疆猛然啼哭起来。
娘亲姚瑶掩面哭泣,赵长源紧捏的拳头不断渗出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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