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妃早年生下过一子,可小皇子没过满月就夭折了,之后一直无所出。她一直盯着曹贵人生的五皇子萧铭灏,只等着曹贵人这个病秧子一死便将人接过来养在自己膝下,如此便也有了争一争那个位置的契机。
如今遭赵元菡这么一闹,原本可以拉拢的将军府站在了敌对的那一面,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赵元宁玉指捏着银著拨着香炉里的香灰,将这前因后果理顺了,有件事倒是通了:“陛下下令不许那晚的人在外胡说八道,小灏子却听说了这事,怕不是韦妃传出来的吧。”
双喜惊得睁大双眼:“姑娘怎么猜到的?”
赵元宁微微一笑:“赵元菡成了豫王妃,在所有人的眼里,将军府便成了豫王的助益,韦妃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况且她与张贵妃素来不睦,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不得大肆宣扬一番?造不了伤害,给对方上上眼药也是好的。”
双喜凑过来,双手托腮,一脸的崇拜样:“姑娘真是聪明,奴婢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都猜到了。”
赵元宁莞尔,其实许多事情也是经历了前世的一遭她才知道的,譬如曹贵人之死就与韦妃脱不了干系。只可惜她妄图染指高位,以至于在后来豫王和太子彻底拉开战争后并没能幸免于难,连同当时还不足十岁的五皇子也一并命丧其中。
说来也是可惜,那么小的孩子,争夺皇位未必就是他心中所愿,却白白因此丢了性命。
“姑娘聪慧,奴婢佩服不已,只是姑娘有件事情却猜错了。”双喜嘻嘻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
“哦?”赵元宁倒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说说,我是哪里说错了?”
双喜挑了一块隔火砂片递过去:“方才姑娘说陛下下旨赐婚,二姑娘即将成为豫王妃,这一点姑娘就猜错了。”
赵元宁弄香的动作一顿,心底泛起了嘀咕。
双喜也不拐弯抹角:“是赐婚给了豫王殿下没错,却不是正妃,是侧妃。听说当时陛下犹豫不定,本想给个正妃的,结果好巧不巧张贵妃去了,也不晓得同陛下说了些什么,最后只给了侧妃的位置。”
这一点倒是出乎赵元宁的预料,韦氏虽是侧室扶正,可一旦扶了正,所出子女便为嫡出。将军府的嫡女做豫王正妃名正言顺,偏偏最后落个侧妃的位置,这张贵妃是有多不喜欢她啊。
这皇子娶正妃规格宏大,一应都按照皇家规矩来,半点儿马虎不得,可娶个侧妃那就省事多了。
赵元宁摇摇头,赵元菡如今的委屈不过才刚刚开始,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没了弄香的心思,她起身往内室铜盆里净了手:“憋了一日了,趁着日头还早,我们出门走走去。”
“姑娘,要带件披风吗?姑娘等等奴婢。”
双喜取下架子上的披风,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