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举把那把扇子扔到了天上,有些疲惫地靠着乱石坐下,开始对所有的同道们进行全星系广播。
——大悲和尚被域外天魔污了禅心,疯了。
……
……
万魂幡回到那只手里,幡身微微鼓荡了两下,便告平静。
那只手明显做过很多农活,只是不知为何被仙气淬炼过,那些老茧也没有消失。
柳十岁飞到大气层外,把还活着的人都救了下来,然后飞回地面,向着乱石堆里走去。
不时有蟑螂从石缝里爬出,警惕而忠诚地到处穿行,好在所有的黑暗孢子与血拇都已经被收走或者杀死,暂时不需要它们再次作出牺牲。
曾举的衣服上隐隐可见血迹,早就已经站不稳了,但不肯坐下,站在那里等着柳十岁的到来。
柳十岁走到他的身前,按照一茅斋弟子的礼仪向他行礼,说道:“拜见圣人先师。”
曾举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到底是一茅斋弟子还是果成寺弟子,又或者是……青山宗的剑修?”
这个问题明显隐藏着别的意思,不怎么好回答,却难不倒柳十岁这样的人,他有些不解问道:“我都是啊。”
曾举想着《大道朝天》游戏里的人设,自嘲地笑了笑,不避讳地让他扶住自己,向乱石堆外走去,说道:“没想到你也飞升了,而且还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柳十岁沉默了会儿,说道:“出来后知道公子出了事,所以决定先看看再说。”
曾举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与景阳、童颜这些人不一样,你不会撒谎。”
柳十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是的,我是专门跟在您身边的。”
曾举说道:“这是赵腊月还是童颜的安排?”
柳十岁说道:“没有安排,我们好些年前便商量好了,如果飞升后发现事情不对,便要做好出手的准备。”
曾举好奇问道:“什么准备?”
柳十岁诚实说道:“童颜写了很多方案,但赵腊月懒得看,她说把最厉害的几个盯着就行。”
曾举再问道:“那时候你们就确认了对手可能是飞升的前代仙人?”
柳十岁说道:“在故事里这种情形比较常见。”
曾举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道:“一个盯一个,需要的时候就出手?”
柳十岁真的很诚实,说道:“按照能力与威胁来排,我应该盯欢喜僧,只不过找不到他,所以才盯着您。”
曾举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人,神情微异道:“我是你在一茅斋的师祖,欢喜僧更是果成寺的祖师,结果你飞升后就要盯着我们,随时准备杀死我们?”
柳十岁继续诚实说道:“是的。”
曾举有些不知该怎样反应,是应该生气还是觉得好笑,说道:“新一代的飞升者都像你这般自信吗?”
柳十岁说道:“我们准备的更充分,带的东西也多,尤其是我。”
曾举想着这场大战里柳十岁层出不穷的法宝,有些无语说道:“你把龙尾砚与管城笔都带过来了,斋里怎么办?”
柳十岁说道:“公子以前说过,解决问题要直接斩断根源,必须用尽全力。现在朝天大陆已经没有内争,只有外患,不管外患是域外天魔或是别的什么,当然应该把最厉害的法宝都带出来。”
景阳真人当年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带走万物一剑与不二剑,只把弗思剑留给神末峰的传人镇山。赵腊月也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柳十岁,继而说服现任神皇、冥皇借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朝天大陆最顶阶的剑与法宝,都被柳十岁带在了身边。
他就是赵腊月给“仙界”准备的杀神,就连童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童颜在盯着青山祖师?”曾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他知道赵腊月这时候在主星,每天坐在那个崖台边缘,盯着温泉边的浴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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