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珩咬她的耳朵,“你敢。”
“就是说来吓唬宣王的,皇上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厌恶宴清风,”卓明月煞有其事道,“宣王听了又气又拿我没辙,出去的时候那门摔得砰砰响呢。”
做戏要做全,宣王离开揽月亭时,外头守着的人都看到了他那脸有多臭。
段以珩被她逗笑,宠溺的把她抱坐在腿上,搂着她腰,叫她一块儿看奏折。
卓明月提醒他。
“参汤快凉了,皇上还不喝吗?”
段以珩立刻拿来喝下去。
卓明月唇角轻勾,“我答应了宣王的,要劝皇上雨露均沾。”
宣王说她会被百姓唾弃,那话的确有理。
她便要让数月不入后宫的皇帝,因她的劝说而去光顾那些妃嫔,好全了她贤德名声,叫人无话可说。
至于能不能“宠幸”,这便皇帝自己的事了。
段以珩掐她的腰。
“舍得把朕往别处推?”
“我自是不想的,”卓明月为难道,“可我自作主张答应了宣王,皇上,就去吧。”
段以珩发现自己对她的请求,真是一件都拒绝不了。
他屈指勾过她鼻梁。
“好,朕就为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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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风回到卧房,段云锦躺在他的床上,肩膀锁骨赤条条的露在外面,看起来什么都没穿。
他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我去书房睡。”
段云锦坐起来,泪眼盈盈。
“皇兄他只是利用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就不管我死活了。清风,我只有你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那么多年情谊,难道也不值得你看我一眼吗?”
宴清风没理她。
把卧房让给她,自己去睡书房,便是看在表兄妹的情谊上。
他对段云锦,实在是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勉强不了。
晚膳没吃什么,土豆来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宴清风一脚踏进书房,顺口道:“阳春面吧。”
土豆有点发愣。
“将军你这些天吃了好多回了,确定还是阳春面?”
宴清风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想吃那个面,可能就是阳春面清淡,不腻,口感不错。
“确定。”
土豆没再问,赶紧去交代膳房。
宴清风点了几盏灯,翻了翻书房里的东西,发现他多宝阁中多了个上锁的抽屉。
他试了好几把钥匙都打不开。
里头要是极重要的机密,就此被他忘了,可要出事。
他没有多作迟疑,拿墨砚砸开了锁。
里面是一本婚书和一些信笺。
这定是他跟段云锦的婚书。他搁在一旁,打开一封信。
信中是他的字迹,可信的内容,叫他眉宇越蹙越深。
“我该如父母期许的那般,放下你,好好活下去。可我错得这样多,我若放下,若好好活,是不是对你太不公平?
你在天有灵,入我梦吧,来报复我,来索我命,我都无一句怨言。”
宴清风想起丞相夫人说他曾有一位妾室。
原来是真的么,她已经死了么?
他打开另一封信,开头几个字眼,便叫他心中一颤。
“明月,我想你和孩子了,我总是会去想,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若是闺女,一定像你一样好看,那我便要护好她,不叫她被人欺负,不叫她遇见我这样的男人。时至今日,每每想到你们母子,我心如刀绞。我亏欠你良多,到何处才能偿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