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听出来意思。
关键是要让宣王知晓此事。他本就是宣王安排在太医署的人,自然要去通风报信的。
秦太医跪在她脚边,战战兢兢道:
“娘娘,臣学术不精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宴如意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也是件小事,就不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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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去宁江别苑时提了一嘴。
“秦太医也太粗心了,滑脉都能把错,贵妃娘娘勃然大怒,秦太医便被贬出太医署了,还罚永不能入长安。”
卓明月皱起眉,“滑脉?那不是喜脉?”
“是啊,”张太医浑然不知其中门道,侃侃而谈,“贵妃数月不曾侍寝,先前又失过孩子,这回秦太医如此冒失,可不是找打?”
“然后呢?”
“然后皇上下令,强行让贵妃娘娘撤离关雎宫,搬进瑶华宫了。”
卓明月沉思片刻。
她的眼前浮现出当日宴如意向她揖手道谢的情形。
她给了宴如意出宫的希望,宴如意也信了她。
那么眼下这桩事,她管还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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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到底是被太监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皇帝。
“把错脉?”
段以珩深深蹙起眉,问道:“后面来的,可是方太医?”
“正是方太医。”
“呵。”
段以珩冷呵过后,摆手示意人退下。
他缓缓合拢手中奏折,起身,一巴掌拍在案牍上。
“把贵妃送去瑶华宫!”
“皇上,贵妃娘娘不肯……”
“由得她肯不肯?”段以珩脸色阴沉无边,“强行弄出来,拖不动就用绑的,不必怕伤到人。”
福公公立刻退下去办事。
段以珩一脚踢碎了案牍边的白瓷花口瓶,依然觉得胸中怒气难平,又掀翻了满是奏折的楠木案牍。
他这几日还担心宴如意会不会再染天花,她倒好,喜脉都诊出来了。
宫人们匆匆入内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
段以珩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重重甩袖。
“滚!”
……
这一回并没有三请四请,宴如意便顺从的去了瑶华宫。
浑身上下都被换洗用药物擦拭了遍,以保证不会沾染天花病毒。
洗第三遍澡的时候,段以珩过来了。
“收拾收拾,让楚太医再给你把一回脉。”
宴如意泡在汤池中,知道他这是势在必行了,瞒不过了,便道:“怎么,淑妃给你怀着孩子,我不能自己也怀一个吗?”
段以珩微愣,迟钝的反应过来,她这是直接承认了。
他额边青筋暴粗,龇目欲裂。
一把薅住宴如意的头发,把她人从汤池中拖拽了出来。
“贱妇!”
宴如意被甩摔在地上,她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拿过一旁的沐巾擦干自己。
段以珩粗暴的从她手里拽走沐巾。
“贱妇,跪下!”
宴如意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样,噗嗤笑了声。
“我做错什么了,你容不下我跟你的孩子,我去跟别人生一个怎么了?是你的,不是你的,你都容不下?”
段以珩扬起手,扇在她脸上。
“这样下贱的话,你竟也能说出口!”
宴如意含了一口血腥,“我最下贱的事,就是嫁给你!”
段以珩忍着掐死她的怒气,问道:
“奸夫是谁?”
宴如意一字一句道:
“我堂兄,宴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