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扔了手里的锄头,给脚下的土踩严实。
“你不觉得我跟明月名字很配?”
土豆想说不觉得,但毕竟这是他主子,他不好说让主子太扫兴的话。
于是土豆斟酌着提醒道:“名字配不代表人配。”
说完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宴清风的大好心情险些被这一句话被灭掉,“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我问你,一个女子,要求一个男人不碰别的女人,这说明什么?”
这题好答。
土豆说:“说明她想独占这个男人。”
宴清风又问:“她为什么想独占这个男人?”
“因为心悦他,爱他呗,”土豆说到这,话就多了,“男人都希望心仪的女人身心都只属于自己,女人其实也一样。”
说起来挺不公平的,女人若是有很多男人,就会被说成水性杨花,可女人若是容不下男人的妾室,就会被骂成妒妇,无主母之德,无容人之量。
土豆原本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直到无意间,听青菱小姐同卓姑娘聊起这些,他才觉得是那么回事。
宴清风扬起眉眼。
“卓明月不让我碰别的女人。”
他早就想告诉土豆了,让土豆羡慕去吧。
土豆不太相信主子的话,总觉得主子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亲口说的,”宴清风生怕他不信似的,“就今日。”
-
次日,张惊鹊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来请脉,只是显得有些沉默。
他虽不是话多的人,可先前过来他总是会说几句的。
卓明月问他:“是不是宴清风为难你了?”
张惊鹊低低“嗯”了声,手指从她脉上挪开,声量压得很低。
“摄政王想逼我对你肚子里的皇嗣动手。”
“什么?”
宴清风是疯了吗?还是他始终没信这个是他的孩子?他以为她都是骗人的吗?
他毒到这地步,那她该怎么办?
卓明月心弦发紧。
“宴清风让你怎么做?”
“那倒没有明说,昨日无缘无故罚跪了我一个时辰,也不说缘由,我估计,他这是给我下马威,让我识时务对你下手的意思。”
卓明月紧绷的心弦兀的一松。
迂回威逼是段以珩惯用的方式,但以宴清风的性子,他要真想对她下手,会直接端碗药来给她灌下去。
张惊鹊收拾药箱,抬起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你放心,我绝不会做的。”
卓明月喝了口茶压压惊。
“你误解了,宴清风没那么多深意,他就是……有点毛病。”
兰妃说她跟张惊鹊有一腿,他就信了,面上说肯容下张惊鹊,却还是气不过罚跪了一个时辰。
宴清风罚了他,今后他日子便不太好过,太医署的人也趋炎附势,他们都会认为张惊鹊得罪了摄政王,要避而远之。
张惊鹊从她的话里听出些什么。
“你和摄政王有私交?”
“嗯。你一切照旧便是,我会保全你。”
卓明月有点愧意,这对张惊鹊到底是无妄之灾。
说到底,都是兰妃挑拨离间的缘故。
这笔帐早晚要同她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