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割喉吧。”
高蕊姬脸色煞白,根本不敢去接这匕首。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当年入敌营……”
“又是这番话!”
云程指着她鼻子道:“你当年遭罪是不假,可你做细作到底有没有做出功劳来,你自己心里没数?你要真有功,我早就替你请功了,不过是帮你渡层金,对外才宣扬说你立了多大的功,你还舔着脸一而再的提!”
高蕊姬双眼盈满了泪。
“可是,我……”
云程说:“让你自己寻死,是我给你最大的体面了,别不识好歹。”
说完,他叫人关起这间屋子,命令不许任何人送吃的进去。
哪怕她不自尽,也会饿死在里头。
吩咐完,他无视了高蕊姬拼命拍打着门大喊大叫弄出来的动静,又让人准备些金银首饰。
下人拿了一堆来。
云程看了看,虽然价值不菲,可姜柳也并非没见过世面的,这些个凡物,不至于叫她动容。
“把我书房那颗夜明珠拿来,放在金丝楠木箱子中的那颗。”
……
卓明月和溯儿回到香山居。
溯儿拉着云书的手,很兴奋的说:“哥哥你今天不去太可惜了,宣王府好大好大啊!好多好多的菜!”
云书对那些不稀奇的,但他还是做出很惊讶的表情来。
“哇,真的吗?”
“真的!”溯儿做了个很大很大的手势,“有这么大呢!”
“好厉害啊!”
云书附和他的话,溯儿就很高兴,又讲宣王府的猪蹄有多好吃,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螃蟹,他见都没见过的。
姜柳坐在一边,看着俩孩子聊得开开心心,她发着呆屡屡出神。
卓明月说:“云书好懂事啊。”
姜柳点头,“是啊,他从前也是这样哄妹妹,他很会哄妹妹的。”
提到女儿,她的神情有些麻木了。
卓明月最怕她提女儿,在这种时候,所有安慰都是徒劳的。
只能说些开心的事。
“高蕊姬完了,”卓明月说,“她勾引摄政王被云程逮住了,云程估计恨她恨惨了。”
姜柳噗哧笑出声。
“活该,妓女到底是妓女,狗改不了吃屎。”
这是这么几天来,她头一回笑,也是头一回讲这样难听的话。
卓明月附和道:“你说的对,狗改不了吃屎。”
姜柳又问:“她怎么会去勾引摄政王啊?”
卓明月实话实说:“我告诉她摄政王在哪里,她就去了。”
姜柳将信将疑的看她一眼。
她有时挺正经的,有时也挺会开玩笑。
这时候,小厮来传话。
“姑娘,云将军来了。”
照例是卓明月出去见他。
云程手捧着一只金丝楠木匣子,径直问:“姜柳和书儿呢,我来带孩子回家。”
卓明月皱起眉。
“你不是休妻了,不要儿子了吗?”
云程不自在的说:“那只是权宜之计。高蕊姬已不能再作恶了,我来带书儿回家。”
卓明月想着,这事还是要征求姜柳自己的意见,便让人把她喊了来。
姜柳来时便听人说了云程的用意,看见他本人,眼色就冷下几分。
“孩子你不是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