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明月醉卧在周晚莹的怀里,一位衣着风凉的美男子正与她喝交杯酒。
等他们喝完这酒,男子抽出手臂,宴清风过去一脚踹在他背上。
柔弱的美男子跪倒在卓明月面前,眼尾泛红。
“太后娘娘,奴才做错了什么?”
“没事。”
卓明月温声安抚了他,从晚莹怀里起身,放下琳琅银雕酒杯,对宴清风道:“摄政王怎的发这样的脾气?”
她脸颊熏红,眉眼里透着雾蒙蒙的醉意。
宴清风指着那男子,语气凉如冰霜。
“这什么东西?嗯?”
“摄政王糊涂了,”卓明月悠悠说,“这是你我的子民啊。”
宴清风摆摆手,琴声歌声骤停,跳舞的男子们慌忙退出去。
跪地献酒的男人挪动膝盖,离摄政王远些,靠卓明月更近些。
卓明月盈盈起身,护在柔弱男子身前。
“摄政王夜闯我锦瑟宫,是想做什么呢?”
宴清风压抑着怒气,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会儿不怕留骂名了?”
卓明月反问:“哪个太后不赏歌舞,这算哪门子的错?”
宴清风额边青筋暴起。
他拿卓明月没办法,总能拿别人开刀。
“周晚莹!”
周晚莹心想完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一个被邀请来共赏美男的人有什么错?
她举起手,向天起誓。
“我作证,太后只是赏歌舞,喝个酒,别的什么都没做!”
宴清风只是向她吐出一个字。
“滚。”
周晚莹不放心,看起来这两人要大吵一架,她生怕卓明月吃亏,怎么肯走。
卓明月轻飘飘的对她说:“没事,你先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周晚莹凑到她耳边说,“别跟他硬对着干,服个软算了。”
毕竟宴清风的脾气,本来算不得好,只是被压制了而已。
真要踩到了他底线,谁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看他这眼神也像是要吃人。
卓明月很敷衍的“嗯”了声。
“安心,没事。”
周晚莹走前,还把跪在地上弱柳扶风的男子也带了出去。
原本香艳热闹的殿中,便只剩了宴清风和卓明月两人。
卓明月点了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聊。
宴清风站着不动。
他语气算得上刻薄,“这么多男宠,你这块地也不怕被耕坏?”
哪怕她与之苟且的是别的人,秦时或者巫马陵,再不济张惊鹊,他也不会如此怒不可遏。
她竟然与这些个下贱的伶人为伍,和那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喝交杯酒,宴清风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头皮都要炸裂了。
卓明月眉眼轻佻,扶鬓道:“小题大做些什么,哪个太后不养面首,这是件多稀罕的事吗?”
她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让男宠伺候一事,就跟出门赏花那样寻常,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宴清风胸腔里有股无名怒火,四处乱窜,愈燃愈旺,如何也熄灭不了。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把她从椅上拉起来,往寝殿里拖拽。
“你缺男人,我也是男人,剩下的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