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宁气极了,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人前你就只敢叫太后,连个娘亲都不敢叫,再厉害你也是苟合出来的孩子!是野种!”
宴予怀脚步顿住,脸色沉得发暗。
一众宫人都被郡主骇人的言论吓到,齐刷刷跪地。
孟苗苗鼓起勇气说:“郡主,慎言,岂能因一事气愤,妄言编排太后之事?”
宴世子的出身,众人知而不宣,哪怕是事实,也无人敢放在嘴上宣扬。
这位郡主当真是有恃无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没有数,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那些话看似在骂宴予怀,实则是骂了太后和摄政王。
“什么编排,我从来不撒谎!宴予怀怎么来的,有谁不知道?”
孟苗苗道:“郡主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沈岁宁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一个宫女都敢怼我,你不要命了吗!”
孟苗苗仍然固执道:“太后端方淑正,摄政王光明磊落,岂会有不齿之事,还请郡主莫逞一时之气,玷污了太后与摄政王的名誉!”
沈岁宁又一巴掌打下去。
“你闭嘴!”
“沈岁宁,你在做什么?”
闻声,沈岁宁一愣,转眸,看到身着朝服的皇帝正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今日退朝得早,段溯回来换常服,在外头就听见里面吵闹声,便不让人通传,自个儿来看看究竟何事。
不曾想,竟听见沈岁宁在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辞。
沈岁宁看见他,双眼一红,委屈道:“皇帝哥哥,是宴予怀先欺负我的,我才骂他的。”
段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孟苗苗。
那耳光打的极重,孟苗苗的唇角有点血迹。
他收回目光,沉声道:“沈岁宁,我母后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吗?”
沈岁宁这会儿才有点心虚了。
她想到太后也是皇帝哥哥的母亲,那些话,皇帝哥哥定然不爱听的。
“我是被气狠了,才这样骂宴予怀的,我没有骂太后的意思。”
段溯又说:“摄政王是你舅舅,与你也算至亲,旁人都晓得唯独自家人,怎么你连亲舅舅的名声都不顾?”
沈岁宁泪雾蒙蒙的看着他。
皇帝哥哥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可这回,语气确实冷淡的很。
她握了握拳头,“太后娘娘和舅舅知道了,不会骂我的。”
“但他们会寒心,”段溯说,“你记住,宴予怀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你跟他再怎么吵嘴,都不能胡乱言语诋毁他的出身。”
沈岁宁都快要哭出来了。
“皇帝哥哥,你为什么要帮他,他从来都对你不敬,也不把你当哥哥,你不要对他好!”
段溯皱眉。
他跟这丫头是说不明白了。
还是回头跟太傅说一嘴,让他们夫妇好好管教去。
他只是做哥哥的,能教到什么地步。
“你回去吧。”
段溯嫌她吵耳朵了。
沈岁宁不依不饶,“皇帝哥哥,拿我的镯子送宫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