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没想太多,只是想着,再过十日宴清风就要启程出征,大概是太忙了,才会夜宿宫中。
如此,挺好。
小梅小声说:“我听说,长公主这两日也在宫中,没回公主府。咱们府上都传疯了,说将军和长公主要修成正果了。”
卓明月心中咯噔一下。
若是长公主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恐怕她得活活褪层皮。
可他们若是要修成正果,为何不来将军府,亦或是公主府?却是在宫里?
他们大可以成个亲,再堂堂正正的做夫妻之事。
莫非这是那些权贵们取乐的方式,名不正言不顺的才刺激,循规蹈矩这个词,约束不了他们。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午膳时候,宴青菱来了,支开了小梅。
数月不见,她握住卓明月的手,依然满心热忱。
“皇帝哥哥把他留在宫里了,他这几日都走不开,随我走吗?”
卓明月犹豫了下。
并非不想走,只是怕同上次一样,落了个被拦路的下场。
但是今非昔比,这几个月过来,或许宴清风确实腻味了,而且和长公主正浓情蜜意,也许不会再为了抓回她如此费心。
“我走。”
再试一次,大不了就是被抓回来。若是不再尝试,怕是一条生路都没有了。
宴青菱是坐在高高轿辇上进将军府的。
出去时,卓明月穿了她的衣服,梳了她的发髻,轻纱半遮面,门卫只是抬头粗看了眼,便放了行。
卓明月到外头偏处换坐了马车,又在闹市的一件铺子里被安排换了衣服,成了彻头彻尾的民妇打扮,再从铺子后门出去。
出城也很顺利,顺利到仿佛做了一场美梦,那么不真切。
马车里,卓明月和秦时相对而坐,却始终没有正视对方的目光。
颠簸的路途中,秦时几度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卓明月装作没有察觉。
到清河城外,秦时叫停了马车,把手中包袱塞到她手里。
“这些银钱你拿着,我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多。”秦时垂着首,黯声道,“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卓明月不肯收他的包袱,他执意要给,推却了几番后,卓明月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谢谢。”
她心里也明白,经过这几个月的冷静,秦时对她的执着早已淡去。
本就没有多深的感情,惊鸿一场而已。
在他的无可奈何,她的无从反抗中,他们被迫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尽管如此,为了让宴青菱再一次出手相助,秦时继续装出非她不可的模样,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卓明月是真心感激他的。
“保重。”
秦时说了保重,却没有立刻下马车,他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问:“其实你从来没瞎过,是不是?”
卓明月犹豫过后,点头。
秦时似乎是松了口气,释然笑道:“以后你也要一样,不要轻信任何人,保护好你自己。”
他能理解她的谎言,她的隐瞒。
活得这样艰辛,挣扎中求生路的人,是该对身边任何事物抱以戒备之心。
他的视线下落,停顿在她手里把玩着的翠色圆环佩玉上。
出来时她别的都没带,就带上了这个。
“这块佩玉怎么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