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穿衣服时莫名有被注视的感觉。
卓明月抱紧衣服,环视四周,啥也没看到,便觉是自己多心了。
回到山洞里,没看见人。
卓明月不免心有烦躁,交代了他多少次,不要乱跑,他到底还是乱跑。
果然按他的本性,不会真正听谁的话。
……
宴清风漫无目的在山里溜达,也不敢走远,就绕着山洞附近走走。
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香艳场景,挥之不去。
有一股冲动从骨子里叫嚣着迸发而出。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能偷看她洗澡换衣服,怎么能对她起邪念?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那个女子。
茫然抬头间,看见了一棵枇杷树,上头枇杷生得正好。
树有点高,但是山里难得找到果树,试试看吧。
他的腿一使劲就疼,倒还是他能够忍受的疼痛。
受刑似的爬到了上头,采了一兜枇杷,下树时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从上头猛地摔下来。
卓明月到处找人,听见巨大一声闷响,赶紧跑过去看。
是摔得四仰八叉的宴清风。
他背部着地,头上本就有包,这下子又一猛击,估计腿伤也被拉扯到了。
卓明月查看他的伤势,冲他大吼。
“你到底想干嘛?”
宴清风躺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两个枇杷伸向她。
“你……要不要吃枇杷?”
摔下来时,他双臂紧紧抱着怀里的枇杷,没让它们摔在地上。
看着他无辜还透着几分期待的眼神,卓明月崩溃又无奈,一巴掌把他手里的枇杷打飞。
她烦透了这个男人偏要逞能摘什么枇杷,又给她惹了麻烦。
“我让你在洞里呆着不要乱跑,为什么不听?”
宴清风理亏,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知道她不喜欢被自己碰到,只敢用手指捏住她一点点袖口,讨好似地晃了晃。
卓明月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我错了”。
恍惚想起先前她许多次低声下气求他,哭着哀求他,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他放过,却没有一次被他放过。
那些被她刻意压制在记忆深处的痛觉,又在顷刻间从肺腑涌上喉头。
她沉着脸色转身就走。
宴清风心慌的厉害。
明明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真正抛下自己不管,可在她转身的那一瞬,他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明明她还没有走很远,他却觉得她已经远到触不可及。
“我都听你的,你别走!”
那道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宴清风缓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到山洞前,他没有勇气进去,怕人不在。
蹉跎了好一会儿,他进去,看到她抱膝在火堆前发呆。
悬着的心如果踏实下来。
他不靠太近,站在洞口处对她说:“我再也不会乱跑了,别生气了。”
卓明月掀起眼帘,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被困在这山洞里很不好受是不是?”
宴清风摇头,“没有没有。”
他没有觉得难熬,只是每天从她离开山洞开始,就期待着她回来。
抱着这样的期待日复一日,并没有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