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转眸看她,“吵什么。”
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准备跟宴氏撕破脸面了么?
“不知道呢,”段云锦道:“皇兄近来不知怎么了,也不进后宫,彤史上一片空白,有两三个月不曾召幸任何嫔妃,难不成……”
她怀疑皇兄房事不行了,可她到底还有点分寸,不敢把话说明白。
宴清风脑海里闪过庆功宴当日,他赶回府中,看到皇帝身下顶起的小帐篷。
那是他们从北稷山回来的第一日,皇帝一日都按耐不住,就那么想动他的女人。
“清风,你跟皇兄最好,你问问他呗。”
宴清风嗤了一声,“好在哪?我跟他就只是君臣。”
皇帝先前专宠贵妃,极少碰其他妃嫔,贵妃无孕,别的妃嫔便也没那福气。
好不容易贵妃怀了,还没了。
皇帝至今仍无一个皇嗣,看来是不想有了,坐等皇位落于他人之手?
段云锦诧异道:“你跟皇兄怎么了?”
她隐约察觉到皇兄也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宴清风没理她,他寻思着卓明月是不是掉茅坑里了,怎么还不来,他得去看看。
……
去茅房的路上,她俩走的很慢。
宴青菱握住她的手,“我曾以为敏苏会是我的嫂子,后来以为是段云锦,可没想到,最后会是你。”
卓明月也没想到,“世事无常吧。”
“既然事已至此,你也顺从着他点,少吃点苦头。”宴青菱无可奈何的劝道,“我哥这人心还是软的,人真的不坏。”
卓明月脱口而出:“越难以打下来的敌人,越是被他放在心上。”
“什么?”
宴青菱一时没有听明白。
卓明月想说的是,等她变得顺从,讨好他了,他就会失去兴趣。
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天性,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样,得不到的便是好的。
否则,他何以对她如此上心,不惜给正妻之位来哄她?
她对于宴清风来说就像一场战役,没打赢,他就会一直努力,打赢了,他会雀跃一阵,而这件战利品会被安置于角落,他将寻找下一个可以攻克之地。
“我知道,他对我的兴趣很重要,”卓明月道:“他已经把我捧到足以摔死的高处,若没了他的‘兴趣’,我恐怕很快便死无葬身之地。”
她也在战战兢兢中屡屡试探他的底线。
可他究竟能对她忍耐到何处,究竟耐心到何时,她依然无法预料。
宴青菱若有所思:“……但是如果他一直对你好,你会爱上他吗?”
卓明月无奈地笑笑。
“长公主都要给他生孩子了,不是吗?”
他怎会一直对她好,换句话说,他何时真正待她好过?
宴青菱轻轻叹了声,突然停下脚步。
卓明月回头看她,“……怎么了?”
宴青菱眼眸低垂,轻声道:“两个月前我发现康子意在偏处买了个宅院,养了个女人。”
“这……”卓明月倒抽了一口凉气,“会不会那女人只是有什么难处,康公子发善心而已?”
她知道宴青菱和她不一样,宴青菱是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枝玉叶,向来顺遂,从未受过什么苦。
这样娇养的姑娘,心地单纯如雪,她怎么经得起夫君的背叛?
宴青菱道:“起初我也想信他,可我跟了他几日,查了好几日,实在是骗不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