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又坐下来。
“我是想去弄点吃的来。”
“自有下人去做。”
宴清风给青菱使了两个眼色,才成功让她走人。
看着房门被合上,他握着卓明月的手,看着她,道:“我又救了你,怎么报答我?”
卓明月不知怎么回答。
她已经要嫁给他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还能怎么报答他?
宴清风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喜服看过了吗?”
她对大婚的一切都不上心,他便挑选了十来件喜服的样式,可她根本没仔细过目,只随意指了一件。
卓明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明日看看。”
宴清风稍微调整姿势,牵扯到伤口,皱紧眉头“嘶”了一声。
“疼吗?”
卓明月扶着他,让他慢慢的挪转身子。
宴清风又问:“下月初八,这个日子如何?”
这种事本该是长辈决定的,可宴清风认为这种人生大事,从头到尾的细节都该由他们夫妻来定夺,都合乎新娘的心意,如此才圆满。
“嗯,”卓明月道,“你让人特意去看的,必是黄道吉日,自然好。”
她很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说话,像寻常夫妻一样,宴清风很满意这样的氛围。
“你想从那个孤独园出嫁,我派人去布置起来了。还有你的嫁妆,我让青菱帮忙准备,不能比她当时嫁到康家带的少。”
卓明月轻笑:“我拿你的东西作为嫁妆嫁给你?”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嫁妆是新娘子的底气,若本来便是夫家的钱,便没有任何意义。
宴清风道:“没有任何人会知道那是我的钱。嫁妆是你的颜面,你就收着。”
卓明月摇摇头。
“无论我有多少嫁妆,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用尽手段才嫁给你。”
没有人会在意她有多少嫁妆,没有人会认为她足以与宴清风相配。
宴清风笑了起来,肩处的伤口被扯痛了他还止不住笑,“不错,你挺有手段。”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不会屈服于石榴裙下,但是现在,苦肉计这样愚蠢的事他都做出来了。可不是她太有手段?
卓明月淡淡的看着他,无言以对。或许他到现在都以为她所有的拒绝是欲擒故纵。
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
宴清风察觉她目光有点冷,表情收敛了些,很随意的口吻道:
“卓明月,要不要试着接受我。”
她从来没有真正接受他,真正的愿意,他想要她给一次机会,把心打开,让他住进去。
卓明月看着他绷带上滲出的血迹,杏唇紧抿着,没有开口表态。
宴清风心中紧绷着,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我会对你好的。”
这一声又如泥牛如海,得不到回应。
卓明月轻轻的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给他掖了掖被角,盖住伤口,“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
“好了自会有人送来。”
“宴清风。”
“嗯。”
“你知道什么才叫对我好么?”
卓明月平静的告诉他:“杀我的人,很有可能是长公主的人,她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得安生。我也不要你杀他,只要你不干涉她去和亲,我要她去和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