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税收取的方式是卖者三百、买者一百,不仅要向商贾收税,买家也会收税,还是占据两成半的重税。
“可恨!”
祖道重握紧了拳头,重重砸了一下石灰白墙,恨恨的说道:“那些奸商都应该送去北方的舂市,卖给胡人做口粮,一个个只想着自身私利,不为北伐考虑。”
卢祎浑身一激灵,听到舂市两个字忍不住不寒而栗,胡人把两脚羊放在特制的大舂里,捣了当做口粮吃。
另外,卢祎没有因为祖道重话里的一句北伐,认为他是个抛家舍业的义士了。
恨死了商人的原因,一大半是因为自身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祖道重看了一眼吓到的卢祎,自认为理所当然,自己见了舂市估摸着也害怕:“听你说了一堆,看来颇为了解估税,你来说说增值税怎能解决收不上商税的问题。”
舍主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了,准备拦住祖道重的询问。
士族找了个庶族问计,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利。
舍主想到祖道重一心证明自己,却遭遇了重创,整天只能买醉逃避,说出来了也能排解心里的烦闷。
不拦着了。
卢祎心里欣喜,已经抓住契机的尾巴了:“增值税是对商品生产、流通多个过程的新增市价,或是商品的附加市价,收取的一种流转税。”
后面还有商税的起征点,卢祎没有说出口,显然不适合当前的晋朝国情。
祖道重思索了起来,琢磨卢祎所说的增值税,按照当前的情况说出了漏洞:“收取你所说的增值税固然是个好办法,前提可以收上来商税。商贾还是有避税的办法,增值税是货品买卖时增加的价格,收取成本价以外多出来的价格。”
商贾依旧用低价卖出,甚至是用低于成本价的市价卖出,增值税也就收取不到了。
计策很好,征收不到钱粮,照样是空谈。
卢祎当然清楚了,降低市价,也是避税的一种手段,他既然说出来了就有应对的办法,保证可以收到商税。
“祖令。”
一名门下书佐走了进来,愤愤不平的说道:“臧琨仗着自己是中正官徐公的乡党,又在故意抗税了,甚至还在戏耍收税的西市掾。”
“他敢!”
祖道重霍然起身,满脸怒容,转身就要去拿客主旁边的一柄长剑:“本官今天活劈了臧贼!”
舍主吓坏了,急忙说道:“这是客人押质的八面汉剑,汉灵帝年间的骨董,郎君不能乱来,免得损坏了客人的东西。”
不是担心八面汉剑的损坏,担心得罪了臧琨身后的中正官徐澄之。
东莞徐氏是来自北地的侨望,也是京口一带有名的高门士族。
祖道重直接推开了舍主,拔出了寒光熠熠的八面汉剑,怒道:“本官难不成要窝囊一辈子?!”
舍主噎住了,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