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燕起身告辞。
冯教授听起来与周家关系不错,对周家被灭门义愤填膺,是个好人。
但林红燕依旧不敢泄露任何关于周婆婆的消息,也不敢第一次见面就太深入地打听,担心引起冯教授的怀疑和警惕。
谋害周家的人先下毒、后放火,可以说对周家恨之入骨,周婆婆上一世藏在大山里都能被找到,她的处境太危险了!
可她现在联系不上周婆婆,又该怎么帮她呢?
林红燕正思索着,严九来接她了。
“房间、好了。”严九说。
严九找的招待所就在医院附近,走路只需要十分钟,在一条胡同里,不临街,非常安静,还有个价格便宜的员工小食堂。
“适合、学习。”严九指着房间里那张虽然很旧,但擦得十分干净的课桌说道。
这张课桌与招待所的风格明显不搭,林红燕问了才知道,这是严九特意向招待所借的。
“你、学习,我、走了。”
林红燕问:“你住隔壁吗?”
“我还、有事。”
严九掏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告诉林红燕,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找他,同时,也提醒林红燕给姐姐打个电话报平安,免得她担心。
林红燕见严九不解释是什么事,以为与他查自己的身世有关,便也没有再追问。
严九离开招待所后,沿着长街走了大概两里地,来到一处工地。
1980年,正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省城,到处是建筑工地。
这是严九能找到的最快的临时工作,他今晚干一夜,明天早上就能领到工钱,让林红燕吃上肉包子。
严九给的电话,是工地旁边超市的电话,他下午来找工作时就和老板说好了,只要林红燕打电话,老板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能及时赶回招待所。
是夜,林红燕在神秘空间里努力学习,严九在工地上挥汗如雨。
鹿县,县医院里,林巧月听了护工王婶儿的转述,一张脸惊得惨白。
“说好的今天赶回来,咋又回不来了?是不是严九不好了?燕子一个小妮子,她留在那儿能帮上啥忙啊?”
护工王婶儿听着林巧月叨叨,觉得林巧月这个当姐姐的,还没有妹妹林红燕成熟稳重。
她正准备劝两句,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胖妮子和一个身上带着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都板着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吓得护工王婶儿拦在了病床前。
“你们干啥的?”护工王婶儿警惕地问。
柴青凤更警惕,反问道:“你谁啊?咋会在我嫂子这儿?”
护工王婶儿这才了然,原来眼前的人就是林巧月那不靠谱的丈夫和小姑子。
这时候,林巧月也回过神来了,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望着丈夫哭哭啼啼:
“你咋才来啊?还喝了酒,我跟你说,燕子和严九去省城了,他们说好今天回来的,结果刚刚又打电话说回不来了,就这样留在省城了,你说这可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