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着远处出了神,萧旭莫名有些心慌。
明明她就坐在自己跟前,就给人一种整个人都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像是随时都要消失。
萧旭语气尽量和刚才无异,“巧娘,你在想什么?”
温巧娘回神,“我在想啊,咱们一家子真是挺好的,多亏了爹娘教得好,兄弟之间才能这么和睦,没有那么多闹心事。”
前头的萧老汉也笑,他和老婆子虽然没把这几个孩子养的个个有出息,但兄弟之间感情还是不错的。
相看媳妇的时候,也是老婆子亲自相看的,性子都算是可以。
虽然老大媳妇懒馋了一些,老二媳妇懦弱了一些,但整体还算是好的,起码不像别人家为了一个鸡蛋吵得头破血流。
温巧娘就心想也挺好的。
原本她只是把萧家当做暂时落脚的地方,迟早都会脱离出来,如今她有点想留下了。
可能是她前世看惯了人情冷漠,没有感受过这样家庭的热闹温暖吧。
就是觉得挺不错的。
……
周家。
周同拽着极不情愿的金贵进了后院。
金贵还在试图劝说周同别告状,“表弟,不过就是一个贱……一个普通百姓罢了,是他先弄脏了我的衣服,我那衣服确实是贵,再加上坐了船心情不好才会……再说我现在不也赔了钱了吗,这事儿咱就当过去了行不行?别这么不依不饶啊。”
他赔钱都赔钱了,还想让他怎么滴啊?
周同面色不愉,“表哥还是留着这话给我娘说吧,我一个表弟管不着。”
他就想不通舅舅家为何会把表哥惯成这样。
周同他娘金氏今日正好要出门。
金氏闺名金镶玉,三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富贵,脸上连一条皱纹都没有,是个丰腴的美妇人。
相对于周县令的一板一眼,她是个极为活络的女子,心思十分通透,这些年周同为官处事从来没有出错过,多少都有她的功劳。
金镶玉迎面就撞上了自己儿子和侄子,“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
见周同扯着金贵,金氏皱眉,“周同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你表哥。”
“我也不愿意拉着他,娘还是先听听表哥昨日从船上下来做了什么吧?”周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金镶玉看见这个被溺爱过度的金贵就头疼,“金贵,你说你干了什么?”
她哥哥都管不住,把人送到她这儿就能管住了?
“是这么回事……”金贵脸色讪讪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倒不是他愿意说实话,就算是说了假话她这个姑母和姑父也回去查,到时候也会知道真相,倒不如少费点功夫。
金镶玉闻言火气一下就出来了。
“金贵我跟你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仗着你姑父是县令就到处惹是生非,你姑父在临县这个屁大的地方是个官,出了临县什么都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井底之蛙,要是真的惹上大麻烦,看到时候谁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