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字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缕黑发。
陆桑榆全身冰凉,拿着字条的手抖得不行。
母亲会害怕吧?
他们有没有对母亲怎样?
是谁要对付他,才把母亲带走了?
一系列的疑问使他无法安静思考,狠狠用手砸一下门,才转身将院门关上,落锁。
陆桑榆迈着沉重的步子,独自去到芙蓉楼前。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汉走过来问,“您是陆大人吗?”
陆桑榆看了老汉一眼,木然点头,“是。”
老汉道,“有人放了一封信在这,让小的转交给您。”
陆桑榆接过信,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信,又有一缕头发。信上还是那几句话,只是地点变了,变成一家酒楼。
他看着老汉,想问对方把信放这的人是什么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老汉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就解释说,“是个孩子拿过来的信。”
陆桑榆握着信的手指微微颤抖,发足狂奔,去向指定酒楼。
如此大费周章,折腾了四五趟,换了好几个地点。
天空彻底笼罩在黑暗之中,陆桑榆几近崩溃。
母亲!
如果母亲因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会原谅自己。
他要冷静,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在按照字条上,去到最后一间茶舍时,地点竟然是静安茶馆。
陆桑榆跨进茶馆,里面伙计已换了一批新的。
伙计不认识他,他也没有熟悉的人。
他只是木然地走进去,准备领下一封信。却不料伙计问,“您是陆大人吗?请跟我来。”
跟着小二去到楼上,陆桑榆踏进屋子一瞧……顿时愣住了。
倒是屋子里的人先开口,“陆大人,你有什么事需要约在这里见?”
“陆大人,这么神秘,还请我们吃茶?”
“怎的不见岑大人?你约了岑大人吗?”
说话的是北宣部的几位同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使得陆桑榆不知从何答起。
答错,他母亲危矣!
陆桑榆朝四周看了看,也不敢轻举妄动,保持着镇定的笑容,“原本是有些公务要找你们,不过都解决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错愕。
陆桑榆也不管那几人怎么想,大步下楼问管事,“有我的信吗?”
那小二奇了,“陆大人,你怎么知道有信?”
陆桑榆铁青着脸,伸手,“快,拿来。”
小二见大人脸色不好,不敢耽误,更不敢说闲的,忙把信呈上。
这一次,信封里只有信,没有头发。
陆桑榆匆匆看完信,折进袖中,看了一眼小二,终究不敢说什么。
此时,他已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下一站,是……芙蓉楼,正是他第一站去的地方。
陆桑榆走在小道上,心急如焚,眼看要宵禁了。
他正在大步赶路,忽然从身后袭来一阵风,随即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到了哪里。只是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呜呜声,他心里升起狂喜,脱口而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