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嘿嘿嘿,他的女人一个个都打破头为了争一个名分,据说有的已经相互撕扯起来了。所以,他也没有让这些女人搬到皇宫中居住,说是等到他把大局先安排好了,再处理这些后宫的问题。”贺久年笑得又开心了一些,“那个孙美人回去之后虽然被封赏了一百两金子,但听说是花了一千两金治病的。现在每日里胡言乱语,很有可能疯了。”
“那才不会疯呢。”翠喜都忍不住开了口,“八成是装疯卖傻,怕自己现在身体有恙,在这群女人中讨不到好处,倒不如示弱退后,让司马伦觉得亏欠了她,又加上孙秀的靠山,或许还能讨到一个更大的妃位呢。”
“对哦,有道理。”站在一旁的慧珠也立刻点头赞同这个说法。
“也未必,她有个姐姐叫什么孙苏儿,可也是皇上的美人,听说也挺受宠的。好像还怀孕了呢。”贺久年还真是挺八卦的,和她们几个说了起来。
羊献容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对贺久年说道:“你赶紧回洛阳皇宫去看看那个叫青莲的宫女,这事情有问题。”
“啊?”贺久年没反应过来。
“如果当年她们一共是四个人,没来由只死这三个人。或者应该这样说,这三个是在金镛城死的,那个青莲怕也是性命不保的,因为她必然也是知道什么,凶徒会对她杀人灭口的。”
“啊?”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相信我。”羊献容攥了攥拳头,“这事情必然是有古怪的。”
贺久年也不问了,转身就又回了洛阳皇宫。看到他去而复返,守城的人还客气地问道:“这是落了什么?”
贺久年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这不是没去见皇上请安,被我娘亲骂了。”
守城的是司马伦的亲随武卫,自然是知道贺久年的身份,嘿嘿笑着放了他进了皇宫。贺久年没有半分停留,急急地赶去了浣衣局,抓住一个老宫女问青莲在哪里?
老宫女也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浣衣局宫女住的简陋的房屋,“青莲一直住在那里的。”
“今日你可曾见到过她?”
“这倒是不曾。”此时刚吃过早饭,浣衣局的宫人们正准备开始洗衣服,看起来也挺乱的。浣衣局的主事看到了贺久年这身武卫的衣服打扮,虽然不认识脸,但也知道这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走过来问道:“您有什么事情?”
“我找青莲。”贺久年看了看那边的房屋,“她住哪里?”
“哦,左手第一间。她平时的鼾声太大了,就让她自己住了。这女人啊,也是可怜的……”主事带路,贺久年跟着她到了门口。
门上也没有锁,一推就开。
房间很小,甚至有很多杂物。
青莲躺在血泊中。
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主事尖叫起来,转身就跑。
贺久年则立刻进了屋,蹲在她的身边喊道:“青莲!”
青莲的确不是年轻女子,喉咙处正在汩汩冒血,流了满地都是。她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随即又转向敞开的窗户,然后头一歪,断了最后一口气。
春日,大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