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许鹤年第一个忍不住了,低声问羊献容:“你能变出粮食来?”
“不能。”这里也是一个长长的通铺土炕,看着也没是很好。羊献容掀起了褥子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放了下来,对着羊献怜说道:“总比你住的那间屋子要强一些。现在,赶紧睡觉,什么事情都不要想。”
“你要做什么?”羊献怜很是听话地坐在了床铺上,抬着头看着羊献容,“我们下山回家去?”
“先等一等,我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羊献容也坐了下来,今日真是极累了。“粗略看了一下,山上已经有一千多人,这个规模太大了,日后必然是大晋的祸害。”
“嘿,你还是放不下之前……”许鹤年又嘟囔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羊献容很是正色,“黑暴风未必有要做皇上的心,但他身边的人未必不会有,更何况他们的势力越发大了,若真是有人过来怂恿一下,无论是他和大晋争斗,还是和匈奴拼杀,都是你死我活,这些人都未必能够活命。”
“所以?”秦朝歌已经关好了房门,也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才转过来和羊献容说话,“这些都是乌合之众,不好搞的。”
“还那句话,先让他们吃饱,然后再说下一步的安排。”羊献容苦笑了一下,“这也是缓兵之计,若不能占领主动权,咱们也是不容易下山去的。”
“那干嘛要上来?刚刚交了钱,咱们也是可以走的。”许鹤年不乐意了,“你包袱里有钱的。”
“可是,五妹妹在这里。”羊献容瞪了他一眼,“我不能走啊。”
“啊?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对了,这事情我刚才还觉得奇怪呢,你看到五妹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惊讶,好像之前就知道一样。不可能呀,她怎么会在这里?咦,究竟发生了什么?”许鹤年乱了。
“这事情还是要感谢道兄的。”羊献容很是认真,将翠喜递给她的水杯送到了许鹤年的眼前,“若不是你之前用的鱼油膏,怕我也是找不到她的。”
“啥?”许鹤年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小口,刚刚那些粥也的确很是难吃,他根本都没有吃饱。翠喜悄悄给了他一块小饼子,许鹤年的笑容变得大了。
“你看到黑暴风靴子上的白色斑点了么?那就是鱼油膏留下的。不过,使用手法不纯熟,所以滴落在了他的脚面上。这天下,会用鱼油膏燃火制造鬼怪的只有你……还有这个傻子五妹妹。她当初可是一直盯着你看,还悄悄藏了一小罐鱼油膏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羊献怜都开了口。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羊献容还是板了面孔,“母亲觉得对你有亏欠,总是事事以你为先,生怕你受到半分委屈。那么,全家人都因爱护母亲,也只好为你做许多事情。但是,羊献怜,你现在长大了,不可以这样再继续任性下去,你是羊家的女儿,自然要做对的事情。”
“做什么?”羊献怜又问道。
“不愧天地,不愧内心,不愧家人。”羊献容一字一句,“父亲说过,我们不作恶,但不能让坏人欺负了我们。我们也要帮助良善之人,助他们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