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妻儿么?”羊献容竟然还问个没完没了了。
袁禾硕还在记录,司马炽也只是盯着羊献容的一举一动。羊献容看着烤羊肉很是美味,伸手捏了一小块放进了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咽了进去。
洪天全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小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十八岁了,都要娶媳妇了!来年说不准还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小的那个十三岁,还在家里吃白饭,懒得要死。”
看那个模样也是挨过打了,但也没有特别严重。至少,他整个人很是精神,闻到了酒肉的香气,更是瞪大了眼睛寻找着来源之地。
“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可有什么谋生的买卖?”
狱卒站在一旁轻轻摇起了蒲扇,将火苗扇旺盛一些,又随时观察着小炉子的变化,防止美酒溢出。
袁禾硕也是愣了一下,才会意将这句话写了下来作为洪天全的审问记录。
“洛阳也是很大的,你是住在城里,还是乡下呀?”羊献容又轻轻抿了一小口酒,觉得有些呛口,还轻咳了两声。
羊献容一开口,柔柔弱弱,并不像是审案子,倒有点像是拉家常一样了。
羊献容眼前放了之前洪天全的口供,写在了竹简纸上。一根,两根,三根……室内忽然变得极为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说话。
“哦。”洪天全还看着羊献容,而羊献容也正在看着他,手中拿着白玉酒杯,轻轻摇晃着,然后又小酌了一口。动作优雅,手指白皙,竟然让他浑身都酥软了下来,都没想着要挣扎一下。
许鹤年扁了扁嘴,“似乎不可。”
“也真是可怜了。”羊献容叹了口气,又用帕子掩住了口轻咳了两声。
“家里有兄弟三个,小人是老大。”洪天全继续回答。
“真的是洛阳人?”羊献容又问道,同时瞥了一眼袁禾硕。
“哦,咳咳,那个……小人不幸啊,父母都不在了。”洪天全结巴起来。
“这哪里有呀?还不就是坐吃山空,没吃的了就出去找找,做个零工什么的挣些银子么。”
手铐脚镣一应俱全。
偷盗者洪天全被带了过来。
“小人住在城里。”洪天全忽然脸红了起来。
“那你的父母可还在么?”羊献容接过了翠喜递过来的帕子,掩住了口,将白玉杯子放了下来。
但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之前洪天全被审问的时候也都问过这样的话。
“那咱们就先回去吧。本宫也是有些累了。”羊献容站起了身,“皇上,明日再来吧。”
“什么?”司马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也没有站起来。
“走吧。”羊献容又笑了起来,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她那样的光彩令司马炽又觉得晕眩不已,甚至不能自已,直接躺倒在土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