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被说破了筹谋心事,裴妃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她怒目相对,“我这么做,不过也是要活下去才好……”
“活着有什么意义么?”羊献容反问她,“在这样争权夺势的状况下,我们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还不是说杀就杀了!你看看那个梁皇后,你觉得在刘渊攻打进来的时候,她还能活么?还有之前的那些歌姬美人,不早都已经死了。”
“那些贱人,死有余辜。”
“那谁不死呢?我不管你怎么想,至少对于我来说,这个大晋的天下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司马炽那种蠢货,根本就不是皇帝。”
看着羊献容脸上的黑气,裴妃压了压心头的火,又说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总也是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吧?你的那个傻妹妹,你的女儿,你母亲……这么一大家子人,总不能都和你一起死吧?”
“那又如何?活下去也未必是好事,说不准只会承受更多的折磨和羞辱,那么还不如这就死了呢。”一想到天元宫住的那些家人,羊献容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硬起了心肠,“你可有看过那些史书中说的事情,哪一个王朝被倾覆的时候,后宫女子能够有善终的?死才是最好的方式。”
“那司马静呢?她是司马衷的女儿,是司马家的血统,应当留下她的命啊。”裴妃看着羊献容,“我不管你要如何,但这是司马家的血脉,我要留下。”
“你要如何?”羊献容挑了挑眉,“把她带走,日后用她来要挟我?”
“你何必说的这样直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亲娘是谁么?”裴妃笑得有些诡异。
“那又如何?”羊献容也笑了起来,“所以,你让袁彩蝶故意接近她,就是一早想把她弄走,对不对?没关系,她长大了,所有的选择权都在她手中。”
“好!”裴妃也看出此时的羊献容根本不想和她一起,或许还有其他的打算。但若是手中有一个司马静,总归日后还能够同她有资格讲一讲条件。“那我要去见见小公主。”
“好。”羊献容点了头,“那若是愿意走,就走,我绝对不留。”
“好。”裴妃站起了身,但忽然又说道:“你……也没必要……”
“我的命已经和大晋捆绑在一起,在我当初答应要嫁给司马衷的那一刻起。现在,我只要能够给他报了仇,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是能活,就活,不能活,死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