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衡又说什么?要不,喝些败火的药汤子?”刘曜见羊献容擦完了,又拿过了帕子,自己混乱地给自己擦了擦,这才坐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羊献容,“这眼睛有些浮肿啊。”
“没办法,天气太热,身体里有湿气排不出去。等着吧,若是凉快一些就好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羊献容又觉得有些累了,忍不住平躺了下来,“你不着急走吧?陪我躺一会儿说说话。否则等福海那小子吃完了睡醒了,又要找我闹了。”
“好。”刘曜揽着羊献容,调整了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羊献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很容易就猜到了刘曜的心中有事。
“只是……哎,都是很难办的事情。”刘曜也从来不隐瞒,将今日朝堂之事原原本本地全讲了出来,甚至连他的猜测也说了一遍,最终也是一声叹息,“我也是今日才听说的,皇上有意封刘粲为相国、大单于,总管一切事务。”
“刘粲年纪那么小,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羊献容略微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靳准的势力范围就要扩大许多,对不对?这人心术不正,若日后……刘粲掌国,他可就是太上皇了。”
“这事情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应当说,顺序是对的,但是这些人的确是不行的。”刘曜也是皱着眉,“我还听刘固和曹征悄悄和我说,最近皇上很是倚重宫中的几个宦官,比如王沈、宣怀、俞容等人。群臣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只能先和王沈他们来说,然后王沈再定夺是不是要告诉皇上。可是呀,这个王沈也是个奸佞小人,常常没有去汇报,反而把很多折子全压了下来。他现在是不敢招惹我,否则日子久了,怕也是爬到我的头上去了。”
“那他们几个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耽误了什么事情?”羊献容靠近了刘曜一些,感受他那股男子气息,总是会觉得安心许多。
“压着战报,拖延运送军粮的事情,总是为皇上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玩乐之事。”刘曜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了,“难道一个人做了皇帝就变了么?他还不是一样要吃喝拉撒睡,要为大汉的政局做打算,怎么能这样呢?”
“莫气莫气,可别吓到你儿子。”羊献容赶紧将刘曜的大手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你可是要小点声,他都听得到的。”
“哦。”刘曜赶紧闭了嘴,还轻轻拍了拍羊献容的肚子,惹得她又娇笑起来,“你当是个大瓜么?怎么能这么拍呢?”
“哦哦哦。”刘曜又赶紧改为了摸摸。
羊献容将他的大手握住,轻声说道:“皇权使人迷乱心智,大晋的那些人不就是这样么?现在局面乱了些,但总是可控范围内。你也莫要着急生气,总是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