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床也说一声,让老妈扶你。你被人打破头啊,那个洋鬼子医生说,要等他复诊报告出来才可以走动。随便起来很容易摔倒的。头疼不疼?晕不晕?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那么大胆暗算你。如果是当年啊,老妈我……”
“老妈你发一道江湖追杀令,保证那混蛋活不过二十四小时么。”陈彦祖面露笑容:“今时不同往日,算了吧。我身体好,已经没事了。”
“有事没事不是听你说,要听医生的。老妈带你去复诊。那王八蛋不知道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下手这么重。你抢了他马子?还是杀了他全家啊?”
陈彦祖头上包着一圈纱布,样子有些狼狈。
那个人下手很重,摆明是想要人命。不知是不是重生奖励,致命伤居然可以痊愈。
外伤已经没有妨碍,这两天之所以头痛,主要是两段记忆融合导致。
只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说。
看着老妈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老爸陈剑辉嘴上不说但明显关切的眼神,陈彦祖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暖流。
何象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不知亲情为何物。
所有接近自己、对自己好的人,都带有目的。
自己接近别人也是一样。
虽功成名就,却从未体会过亲情温暖。
最后更落得孤零零死在别墅里,估计要等到尸体发臭才会被人发现。
这一世无钱无势,但是有拼命也要护持自己的父母。
为了支付诊金,父母倾其所有无怨无悔,哪怕争吵的时候也会努力避开“钱”这个字,就是怕制造压力。
前世今生,到底哪个更富贵?
心里想着,嘴上努力安慰母亲,让她相信儿子的身体已经痊愈,不需要再去看那个收费吓死人的外国医生。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垂头丧气走进房间。
女孩梳着马尾辫,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校服,有气无力地喊了声老爸、老妈,又朝陈彦祖叫了声大哥,就往角落走。
小妹陈彦雯,十四岁,小学毕业,四口之家里最后一位成员。
看妹妹的样子,陈彦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剑辉也丢下蒲扇:“还是不行啊?罗记不是说和玛丽中学的校长很熟,一定没问题么?”
“罗记和人家熟,人家和他不熟啊!看来我只能在家里吃两年闲饭,再去找工作了。”
佘美兰从女儿手里接过书包。
“不是吧?学校就是教人读书的地方,凭什么不让你读?”
陈彦雯一脸无奈:“还能因为什么?出身喽。几个中学拒绝的理由都一样,不接收城寨的孩子,尤其是我啊!”
陈剑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港督发了特赦令,难道这个校长比港督还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罗记这个白痴做徒弟。阿兰,把我的长衫拿出来,我要重披战袍,亲自去找那个校长讲道理。”
陈彦雯连忙摆手:“千万不要!老妈上次去圣玫瑰中学讲道理,最后闹到校警出动。就因为那件事,我才上了深水埗所有官立中学黑名单。老爸你千万不要乱来,搞不好坐牢的。”
她无可奈何一声叹息,颓然地坐在角落的小圆凳上。
“不读就不读了,球场上不读书的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要怪就怪我没大哥那么好运,可以中五(高中)毕业。”
陈彦祖当然看得出来,妹妹在赌气。
天下事最怕比较,一家两兄妹,哥哥可以读高中,妹妹上不了初中,换谁都不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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