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美兰这次没发脾气,反倒是认可老公的观点。
“是啊,其实借一块牌照也没什么,就当是合伙好了,大不了算他一份。”
陈彦祖微笑摇头:“这件事急不来,先和罗乐儿的老板吃午饭,再慢慢想办法也不晚。”
两人离开之后,佘美兰又忍不住叹息:“怪不得以前总听人说红颜祸水,这次落到儿子头上了。还以为可以宽松一下,结果钱花光了,贵利财的债还没还……”
陈剑辉看着老婆面露微笑:“怎么?害怕了?是不是因为人家没钱又被富豪看中,就不想继续收留她?”
“我呸!我佘美兰什么人?当初你走投无路,我不是一样收留你?不但收留,还给你生儿育女阿!我只是觉得儿子命不好,还以为他文武双全,可以过的好一点,没想到和我们一样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我们那一代是这样,他还是这样。”
“我还没说你呢,刚才说要去开馆?你认真的?别忘了,我们当年发过誓的!知不知道刚才的话传出去后果有多严重?你是帮儿子还是害儿子?”
佘美兰也有点心虚:“我也是想帮儿子一时心急而已……”
陈剑辉摇摇头:“儿子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们只要帮他做些小事就行了,大事就让他自己拿主意。说到底不过十几万不见,只要这次乐儿老板的单子做成,一样有钱进账。我就不信,庄天就千手千眼,可以查到少筠每一笔生意。现在就怕少筠失去斗志,那才是真的麻烦,谁都帮不了她……”
正如陈剑辉所说,离开陈家的严少筠意志消沉。任凭陈彦祖怎么哄,依旧愁眉不展。
“其实辉哥说得没错,庄天就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抓着我不放?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向我讨债。宁可损失几百万,也要找我麻烦。”
在老人面前不能发起脾气,就只好借着这个由头把怨气倾泻出来。
陈彦祖理解她压力大,又没办法发泄,除了对最亲的人发脾气,都不知道找谁倾诉。
毕竟她现在连可以聊天的朋友都没有,在女儿面前还要强装没事,只能找自己这个男朋友发泄。
理解她的压力,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力安慰。陈彦祖面露微笑:“其实你应该高兴而不是发脾气。”
严少筠看着陈彦祖,眼神茫然。
“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这些,而是等我们打赢官司,才找律师出面,自己还要去沙捞越。”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低估你。开始他以为你很差劲,根本打不赢官司,所以什么都不用做,看笑话就好。没想到你不但赢了,赢的还如此干净利落。他害怕了。怕你有一天真的功成名就,他拿你没办法。所以才用这招,不给你翻身的机会。去沙捞越也是为了可进可退,万一有事也可以说不知情,都是下面人自作主张。这可以看作是他对你的认可,因为他怕你,所以才要害你。能让庄天就害怕,难道不开心?”
严少筠叹口气:“我宁愿他依旧当我没用,也好过现在这样。一想到以后打官司收不到钱,还要被律师追着要佣金,头都大了。早知道这样前两天就不去大采购,把钱留下来做生活费。对了,你陪我买的那几件名牌还没上身,可不可以退啊?如果不答应,我就说我是大律师,他们会不会怕?”
陈彦祖摇摇头:“那些衣服不能退。”
“我想要新衣服去女人街就行了,那些名牌本来就不实用,还是退了比较划算。我们一家六口要吃饭的,辉哥兰姐年纪大了应该多吃补品,雯雯正在上学,也要吃好的。还不如把买衣服的钱换成燕窝。”
“女人街的衣服,只可以平时穿,不能出门见人。港岛这个地方,先敬罗衣后敬人,尤其大律师这个职业,需要和上层打交道,对衣服要求就更高。再难也要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否则就真的中了庄天就的计。”
“可是……”
“有我在,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大不了我真的去打拳赛,我功夫很厉害的,拳赛一定可以拿冠军。”
严少筠终于笑了。
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消散大半,阳光再度照进心田。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次的会面就是要介绍官司过来。不过罗乐儿和老板的关系并不好,而她的老板王景康又是出名的奸狡,打听不到消息。
罗乐儿查了公司已有的几个案子,都不算太难,报酬也不算多。而且这几个案子,王景康完全能搞定,不可能往外转。
“人们说否极泰来,我现在已经够倒霉了,老天应该给我一个特别赚钱,又特别容易打的案子做补偿才对。”
陈彦祖以戏谑口吻回应:“人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事业也差不多。你现在找到个优秀的男朋友,事业上吃点亏也是正常的。”
“那这么说,我可不可以把男朋友退掉,把支票要回来?”
“想得美啊!货已售出概不退换。想退钱,下辈子吧!”
严少筠发现这个男朋友有一种神奇魔力,就是不管什么处境,都能帮自己忘记烦恼。
考虑到两人的缘分,是来自父亲严守正当日一时善念,严少筠升起一个念头:或许他就是父亲留给自己最后的遗产。
其他的遗产都被自己搞丢,最后这份一定要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