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不等刘辩说话,皇甫坚长道:“可以开船了。”
刘辩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大小船动了,给他们腾出了不少地方。
“走吧。”
刘辩守住了话头,道:“老规矩,找些村落停下,不去郡城。”
“是。”这是赵云应声,路途的安排,一直是由他主要负责。
船很快动了,刘辩晃了一下,等稳了,这才略过孙策一眼,转身回转船舱。
典韦与卢毓紧跟着,其他人恭送后,各行其是。
刘辩回到房间,再次拿起奏本批阅。
他离京的几个月,洛阳城里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一些矛盾被揭发出来,朝政也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
除去了尚书台与‘颍川党’的矛盾有些压不住,有迹象的公开化外,其他人也没闲着。
以王朗的廷尉府为代表的旧丞相势力在无声无息中凝聚,廷尉府以大力‘整肃吏治’为由,着重惩处了众多大小官吏,尤其是‘颍川党’,一些本能赦免的被判了三年,十年的,直接二十年,而十年以上的,动辄斩立决、流放。
御史台相对温和一些,可这引起了信任的刑曹尚书许攸的不满,认为刑曹费劲力气查办,御史台则轻巧放过,有悖‘新政’要求,以及刘辩的旨意。
为此,他与御史丞戏志才公开‘争论’了多次,甚至是要求召开尚书台廷议,公议这些案件。
另一边,朝野对于太常寺、礼曹颇为不满,不时有弹劾、攻讦之声,主要是因为‘大考’,有传言说:太常寺与礼曹暗地里商议的录取份额,‘庶民与士族二八’。
这激起了士族的强烈愤慨,认为学识与出身无关,才华不论出身,强行录取庶民,有悖公平,不利于朝廷备才,强烈要求太常寺与礼曹解释。
在这些复杂的声音中,尚书台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不断有人弹劾荀彧,指责他‘年轻气盛,肆意妄为’,要求他主动辞官。
刘辩看着一道道奏本,不由得也有些头疼。
这些奏本,都是大道理开头,占据了道义制高点,还真不好批驳。
“是不是,得找机会,杀几个立威?”
刘辩心里若有所思,低声自语。
杀人并不能解决所言问题,刘辩始终认为,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可又不得不承认,杀人往往是解决或者压制一些问题最高效的手段。
刘辩默默的翻阅,不时批复一两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船一晃,停了下来。
刘辩抬头看去,只见天色漆黑一片,外面有着无数的奇怪声音,像是蛙叫又好似蝉鸣亦或者众多虫鸟叫的和鸣。
刘辩摇了摇酸痛的脖子,伸手拿起茶杯。
赵云随后就进来了,抬手道:“陛下,靠岸了。这里是吕县外不远的一个村落,臣已派人去查探了。”
刘辩喝了口茶,浑身舒爽,笑着起身,与赵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朕娇生惯养,吃惯了御厨的菜,这些日子路过农家,吃他们的饭菜,总觉得别有滋味,更合胃口。”
赵云不是擅长说话的人,也不会拍马屁,闻言只是躬身让开。
刘辩走出门,感受着丝丝凉风,笑着与过来的皇甫坚长,道:“二公子,走,吃农家饭去。”
皇甫坚长见刘辩心情好,顿时乐呵的道:“谢陛下。”
刘辩笑了声,直接走向船头,在典韦的搀扶下,下了船,有便衣禁卫领头,直奔不远处星星火火的村落。
还没走几步,一个便衣的皇城府卫士急匆匆赶回来,单膝跪地的道:“启禀陛下,村子名为‘望’,现在有一些卒役正在收税。”
刘辩一怔,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这么晚还在村子里收税?收什么税?”
“好像是人头税,”
便衣卫士道:“每户五十文,每人十文。”
刘辩愣了下,而后道:“你是说,每户先收五十文,然后每户人家,一人头再收十文?”
“是。”皇城府的卫士显然很尽责,打听的颇为详细。
刘辩皱了皱眉,道:“走,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