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江以宁整日以泪洗面,他看得心疼。
九百九十九阶台阶,唐砚初跪拜完后,东方天空已经开始亮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已经麻木,踉跄着往前栽倒。
林深眼疾手快,拉住他。
“还能走吗?我背你下去?”
唐砚初摇摇头,坚持要自己走下去。
林深搀扶着他,一下山就把他送到医院。
医生问他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唐砚初轻笑着,嘴唇又干又白,“我未婚妻生病了,我为她祈福,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在医院里躺了半天,下午他就坐着轮椅去了公司。
王元来到唐砚初的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汇报工作,“唐董,与徐氏的合作已经推了好几天了,今晚徐氏的老板约了饭局,你······”
看见唐砚初坐着轮椅,王元大跌眼镜,“唐董?你这是什么了?”
唐砚初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晚上行程照旧。”
包间的门被推开,徐匀抬头看去,他这次来云城,就是为了和唐氏合作。
他听说唐氏未来的老板娘生病了,唐砚初一直在医院里陪护,抽不出空去见他。
王元推着轮椅,礼貌地笑着:“徐董,您好,让您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们唐董。”
唐砚初颔首微笑,徐匀掩住惊讶,也笑着说:“您好,唐董。”
唐砚初:“合作方案我看过了,很满意,若是徐董没什么异议,可以签合同了。”
徐匀点点头,没想到这么顺利。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临走时,徐匀出于客套多问:“唐董,你的腿······”
唐砚初看了一下自己盖着毛毯的膝盖,毫不在意道:“为未婚妻祈福,她病了。”
徐匀的心被激起一层层浪,“可否请教一下,如何祈福?”
唐砚初抬头看他,“徐董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徐匀想到下落不明的颜术,勉强勾唇笑道:“与唐董差不多。”
走之前,徐匀抽空去了普济寺,住持让他抽了个签。
徐匀在心中默念好多遍,从筒中抽出一个。
回去的飞机上,徐匀反复回想住持的话。
“施主不必太过介怀,你与贵夫人羁绊未断。”
羁绊未断······所以他和颜术还能再见吗?
颜术,你到底在哪?
半年后,宋影终于可以下地了。
她在唐砚初的搀扶下,第一次下地。
“终于能走动了,这段时间真是憋死我了,我都快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宋影在地上蹦了一下,吓得唐砚初急忙把她抱起来。
“小心点。”
见唐砚初很紧张的样子,宋影笑哈哈地说:“没事,我这不是好了吗?不至于这么紧张。”
没人告诉她身体状况的事,宋影只是觉得她痊愈后身边的人都把她当瓷娃娃一样捧着。
尤其是之前互怼的林深,现在不仅天天来看她,还给她端茶拿鞋。
出院这天,宋影刚扶着床坐起来,林深就眼疾手快把她的鞋拿过来。
宋影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