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瑛手上不停说:“先生和夫人待我不薄,我王桂英不能做那丧良心的白眼狼。
我不知道什么是进步、什么是糟粕,我就知道谁对我好。
在家里,爹妈给我一口饭吃让我饿不死就行。在私塾,先生和夫人让我吃饱,教我识字,
上次我小妹发烧差一点人就没了,爹妈舍不得给大哥和小弟的娶媳妇钱,就那么硬挺着。
我去求夫人,夫人多一句话都没问,跑的比我都快的去请大夫,小妹的诊费和药钱也都是夫人垫的。”
说着王贵瑛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为了视线不受影响,快速的用袖子擦了一把。
“我跟夫人说多少钱,拿我做工的钱顶,夫人担心我带不回去钱会被打骂,就没同意。
说着让我以后把家里的鸡味了就当顶了,可是喂鸡能费什么事啊,我知道是夫人心善可怜我,我都记着呢。”
也许是最近被村民吓怕了,先生小声的问:“都是一些小恩小惠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么?我们是**分子,把我们放了可是大罪啊。”
王贵瑛终于拉断了最后一根绳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先生说:“**分子是啥我不懂,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好人就不应该遭这样的罪。
还有就是我跟着你们走,这个村子我待不下去了,求先生和夫人收留我。”
说着王贵瑛就要磕头,还是夫人反应的快赶紧就扶住了王贵瑛,眼睛里带着泪光叹了口气,摸着王贵瑛的头发说:“好,一起走,离开这个村子。”
先生见夫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犹豫,管他呢,就算这是个陷阱,那更能证明这个村子他们活不下去了,那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呢?
要是这真的是救赎,他们一家才有可能活下去。
先生家的两个小孩,老大是个男孩已经八岁了自己能走,老二是个小姑娘才三岁,这么多天下来,最开始哭的厉害,时间久了也知道,哭没用,甚至有的人会因为她哭变本加厉,所以小小的丫头就已经学会了隐忍。
因为年龄小,夜里黑看不清路,王贵瑛就用衣服把女娃绑在怀里,小声的安慰着,让女娃千万不能出声音,女娃很懂事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王贵瑛领着这一家四口在没有光亮的泥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私塾的方向走。
去私塾是因为,在爆发的初期,先生就感觉到了不好,把家里人的户籍证明藏了起来,一起藏的还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玉佩和金戒指玉手镯之类的东西,还有家里的钱。
既然要离开,没有钱傍身是寸步难行的。
回到了私塾,看着萧瑟,被砸的破烂的私塾,先生心头酸楚的难以复加,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不是伤心的时候,赶紧跑到私塾后面的厕所。
以前时候的厕所就是挖个坑上面点块板子,四周围上木板子的蹲坑,比较简陋,里面会放一个家里用坏的笸箩用来装草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