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
中午吃饭的铃声很快就传遍整个车间,工人们拿上自己的饭盒,一个个急匆匆地往食堂排队去了。
平日里吃饭最积极的秦淮茹,今天却是一直站在车间连饭盒都不想去拿。
以张姐为首的几个女工,嘻嘻哈哈的相跟着正往车间门口走,不知道谁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秦淮茹还在工位上站着发呆,当即喊了一句:
“秦淮茹,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张姐等人一听这话,全都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秦淮茹,到时间吃饭了。”
“啊?来了,来了。”
秦淮茹猛地回过神来,就跟突然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手忙脚乱地拿了饭盒,快步跟上几个女工。
张姐是车间工会的妇联干事,平常各车间的女工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找她帮忙。
她要是闹腾起来,别说是车间主任,就连李副厂长这样的领导也头疼。
毕竟,这个时候的“妇女能顶半边天”那可不是随便喊的一句口号。
在四九城,尤其是单位、工厂这样的地方,妇女享有的权利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这口号要是放在一些农村,那还真就是一句口号。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劳动力决定生产力,生产力决定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在农村,大家都在地里刨食而,这方面男人身强力壮,天生比女人更占优势。
张姐几个女工自然也知道秦淮茹在车间是什么情况,但她们也都不管。
毕竟,人家自己都愿意,她们也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哎,秦淮茹,你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呢?连吃饭都顾不上?”
其中一个面色黢黑,矮胖身材的中年女人笑吟吟地看向秦淮茹。
要说平常跟在张姐身后的几个女工,数她最看不惯秦淮茹。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秦淮茹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秦淮茹听了这话,心头突然“咯噔”一跳,突然有了个主意,她快走两步挤掉张姐身边的一个人,亲热地挽住张姐的胳膊,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张姐,您可是咱们工会的妇联干事,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张姐平常看着有点彪,但人家可不是没脑子,要不然也不会被工会看中,成了妇联干事。
一见秦淮茹这副模样,心底顿时就戒备起来,不过面上还是着急忙慌,义愤填膺地问:
“淮茹,别怕,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仔细说说,在这轧钢厂里,谁也不能欺负咱们妇女同志。”
秦淮茹面色凄苦,双眼含泪,但心底却忍不住高兴起来,当即一五一十地把郭大撇子要欺负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在她的口中,肯定不能是郭大撇子想白嫖,而是郭大撇子用她儿子威胁,让自己从了他。
自己拒绝了很多次,棒梗那可怜的孩子在学校就被郭大撇子的儿子带头欺负,天天回家鼻青脸肿的,有几次都见血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个寡妇,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找工会帮忙了。
其他几个女工知不知道秦淮茹和郭大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且不说,张姐却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秦淮茹的意思了:
郭大撇子过来找我,但是他又不想给钱,还威胁我。
张姐嘴上安慰着面色凄苦、泪眼婆娑的秦淮茹,心底却忍不住的暗骂:
你他妈的自己当婊子遇上个不愿给钱的恶客,还想让老娘给要嫖资?
想屁吃呢,真当老娘彪啊!
再说了,车间谁不知道郭大撇子是李副厂长的人,你让我去找他麻烦,到底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