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指了指旁边,示意他:我在门外等他。
他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眉头。
我转身往旁边香槟塔走去,忽而察觉一道毛骨悚然的火辣视线缭绕着我,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宁乾洲已经移开了视线,可是那道充满侵略性的野性目光如影随形跟着我。
总觉得人群中有一对眼睛暗中注视着我。
可我捕捉不到那抹寒意的来源。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挽着宁乾洲的胳膊例行公事般应酬,第一次参加这种高规格的宴会,我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那套明红色流畅光洁的裸背和侧面高开叉的旗袍设计,搭配高跟鞋的加持,将我美好高挑的身体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乾洲似乎是这场寿宴最瞩目的人物,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有名流簇拥而来。
我害怕给他丢脸,所以全程挂着微笑。
宁乾洲例行公事走完该有的礼数以后,便坐在贵宾席沙发上一言不发。有政要走过来与他闲聊。
我小心翼翼问他,“哥哥,喝茶吗?”
他刚刚应酬的时候喝了几圈酒,我想给他取点茶解酒。见他没回应,我便起身去拿倒茶。
身后传来政要闲笑声,“宁少帅在哪儿找来这么个尤物,那边几个都在议论,果然还是平京出美人儿啊。”
“这小姑娘我以前看到过,几年不见,变化真大。该长的,都长好了。哈哈哈!”
“还是宁少帅会培养,这都是宁少帅的功劳。”
“也不知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艳福。”
“哈哈哈!”
宁乾洲拎着香槟喝了口,淡淡视线投射过来,我从没见过他这种打量式的目光,似乎第一次这样审视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抹思量。
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将我从俯视的角度,提升到了同等高度的位置看待。
这一刻,我好像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便规规矩矩坐在他身旁。
整场宴会,都没敢动。
直到听见有人唤“靳安”这个名字,我心里咯噔一声,迅速抬头循声看去,大厅一侧,那名叫靳安的男人拎着香槟,低调靠站在角落里。寒津津的赤裸视线落在我身上,身边围着几名同样制式军装的男人也向我看来。
我瞬间愣住。
靳安?
那个从没见过真人却骂了无数遍的靳安?
那个爹爹一直夸他,想让我嫁给他的靳安?
上辈子我曾在报纸上见过他,可是他的真人似乎更加狂肆。
那个男人双眼如隼,脸型削瘦,板寸利落野性,肌肤呈健康麦色,十分有型。有种常年生活在法外之地的邪肆感,果然是悍匪出身……
我终于确定,那道一直跟随我的毛骨悚然的侵略视线来自于他。
忽而想起我出卖了他军火库的地形图和粮仓位置,还买报骂他,我下意识往宁乾洲身边靠了靠,这个靳安,不像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