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大人闹够了,您的才干我也已经看出来了,是时候该投降了吧?”
梦醉摇摇晃晃地以长枪支撑起身体,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不走是为了与你一同谋反吧?”
“不然呢?如今梦醉已死,你只需随意地更名改姓来我帐下,不但梦醉之名可流芳百世,而且你还能得到一个从龙之机,何乐而不为呢?”
“啧啧啧,江大人的谋划小子自愧不如。”梦醉微微叹息一声继续道:“唉,可惜小子没有大人那般的宏图大志,也做不出超脱世俗之行,沦落此番之境,唯有一死以求超脱。”
江为先缓缓地走到梦醉近前,以自己的衣袖为梦醉拭去额角血迹:“汉祚气数已尽,与其死守败亡之局,何愿不与我开辟新局?你我共事数年,理该知我非是那贪图权柄之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给无辜百姓造就一方安宁……”
“不!我们不一样!”梦醉怒吼道:“你说你是为民起义,那这些将士又何其无辜,他们可有做出那欺压百姓之举,你敢将刀剑挥砍向这些无辜之人,为何又不敢将那些残暴氏族给推翻,你莫要跟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虚伪,我读过书的,我看得明白!”
“你真的看得明白吗?一个新的政权成立,必然需要无尽血与火来见证,哪有改革不流血,哪有起义无牺牲,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无法避免?你跟我说无法避免,那抱歉,是小子鼠目寸光,无法与您共情。你逼迫着无辜之人,为了你一人的春秋大义去献祭生命,到头来还要跟我讲你多么伟大?表子立牌坊!无!耻!”梦醉一字一顿,似乎再高深的言语都已经无法传达出自己的愤怒。
江为先却只是幽幽地长叹一气,转过身,仰望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哀叹吟诵道:“
十年寒窗无大才,锦绣罗裳用心猜。
献媚未能承君意,一纸诏书远调开。
可笑不闻酒中意,自许风流少年君。
圣贤书上多虚言,满朝文武没有仙。
一群投机倒把辈,敢叫利禄浊青天。
高位无有报国志,真心为国了无门。
宦官能把国事议,膏粱子弟胆妄言。
功名随意爵禄取,真才实学任拿捏。
韶汉本是恒无敌,委曲求全受人欺。
我辈岂是贪生辈,满腔悲愤反遭嬉。
八岁黄毛理国事,外戚宦官乱朝纪。
天下无有生人地,哪方百姓不反君。
王侯将相宁有种,我辈亦能成帝王!”
“梦醉,你没有去过京都,你不知道朝局的混乱,那里的普通人不叫人,叫奴隶,能被当作百姓的都是达官显贵,我当初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整个世道,可回报我的又是什么,是陛下的有意疏远,是同僚的冷嘲热讽,相信我,我是过来人,跟着我绝对可以让你少走不少的弯路。”
“文采斐然啊,小子佩服,不过我觉得有些事还得我自己去见识过了、努力过了才肯罢休,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是不会服的。”梦醉鼓掌称赞,丝毫不理会江为先的招揽之心。
见梦醉油盐不进,江为先勃然大怒,怒极反笑道:“年少不轻狂,妄为少年郎。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断不能让你活着了。区区五百守军,竟然硬是坑杀了我近千士卒,算得上是我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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