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疑惑再问,那不是和补天士一般?
大道首笑了,笑的有些古怪:
“一曰揣摩一曰直言,如何能比?”
童山路程不近,直到第二日晌午,马车才来到童山脚下。
“这也太矮了吧?”
赵萍儿看着眼前大名鼎鼎的童山忍不住撇嘴,山高不过十丈,哪有半点传说里的伟岸。
“莫被传闻蒙了头,童山之所以叫童山,自然有其道理。”
赵寻安用扇子敲敲赵萍儿的头,顺着清幽山路向上,数十步后,便见到了童山观。
如童山一般,童山观的门头也不大,围墙不过一人高矮,久历风霜雪雨的木门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赵寻安抬手,轻轻敲门。
一遍、两遍,直到第三遍门才开,睡眼惺忪的小道童揉着眼睛问有何事?
赵寻安拱手:
“清凉府学子赵寻安,前来拜见老天师。”
大门砰的一声关闭,紧接传来小道童远去的声音:
“老祖宗乃是化外之人,不理红尘事,回返吧!”
“……这么有个性?”
差点被门板拍扁鼻梁的赵寻安咧嘴,大声说:
“我有开元庆得的引荐玉简也不能见?”
哒哒哒一阵脚步急,紧闭的大门大开,小道童有些抱怨的说:
“即是有缘人就早说,害我还得来回的跑,这么大人了,半点事情不懂!”
说罢便领着二人往观里走,赵寻安咧嘴,熊孩子破脾气,哪有半点出家人应有的驯良。
“道童,老天师长什么样?”
赵萍儿忍不住心中激动,扯着小道童衣袖问。
小道童甩了两下袖子见甩不开,便做了个鬼脸说:
“老祖宗长的虎头龙身吞云吐雾,最喜吃的就是你这般的小娘子,见了面啊呜一口便吞了你!”
“……少爷揍他,敢这么编排老天师,当打!”
赵萍儿生气了,赵寻安却是若有所思。
道童儿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却纯真得紧,细思量,却与无拘束的天道相合。
沿着长满苔藓的青石台阶走,未及多久却又出了不大的道观,小道两侧尽是被秋风染了色的枫树,看起如火如荼,透着股说不出的绚丽。
“老祖宗,有位清凉府的赵公子和一个碎嘴的丫头想要拜见您!”
小道童一头扎进枫树林,扯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人的衣袖,蹦蹦跳跳的说。
老道人与他枚果子,小道童高高兴兴离去。
赵寻安叉手,朝眼前满面伤痕但气息和善的道人行礼:
“小子赵寻安,拜见老天师。”
“无需多礼,坐便是。”
老天师轻点头,树下有石桌石凳,赵寻安恭谨行礼,待老天师坐下才落座,不等他开口,赵萍儿先说了话:
“您就是老天师?”
“传说里您整日价背着数千斤重的镇国法剑,法剑在哪?”
“啥都没背,这不是骗人嘛!”
赵寻安但觉头痛,刚要拱手道歉,老天师却笑着摆手:
“天然去雕琢,赤子本心在,小丫头没有半点错,用不着道歉。”
赵寻安咧嘴,取出变红的玉简双手递出,老天师接过细看,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最后沉声问:
“数十载岁月看过,可曾有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