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郎中若有所思的说,单于博点头,叹气说:
“可惜天底下只有一个赵寻安,与他相比,这些浪荡子看了简直污眼。”
郎中们闻言哈哈大笑,这种话也只有老学究敢讲。
表侄在场的那位礼部郎中却是苦笑,单山长说的不错,自己也觉污眼,笔都能被吓掉,心境该是何等薄弱!
半柱香时间到,十二紫长衫竟无一人诗成。
实乃赵寻安珠玉在前,他们属实不敢拿出自己所做,若是被人大声吟咏,怕不得羞死个人。
见众贡生咬牙切齿,面上多有不服,吏部郎中若有所思的说:
“既然要打醒,那下边这首的命题,却要更上把劲。”
众人点头,商量许久,第二首命题出,却是两个词,茫然、心碎。
“第二首命题,茫然、心碎。”
“限时半柱香,过时不候!”
吏部郎中大声言,命题一出紫长衫们立时傻了眼,两个词,且是寻常罕见,半柱香时间哪够!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思量,该如何凑出一首意境相合的诗词曲牌。
不求好,只求有即可。
就在紫长衫们皱眉思量时,那位大嗓门的杂役又扯着脖子嚎了起来:
“武学上舍赵山长词成,名唤,梦中记!”
“啪~”
毛笔掉了一大片,十二紫长衫眼中已然浮起惊慌。
未曾想,己等真就上了十三王世子的大当!
杂役恭敬拿起赵寻安写的魏碑,心中按赞一声罕见好字,然后便大声吟咏起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首词落,紫长衫里竟有人哭泣,其他人也不好过,脸色尽是青白一片。
两首命题十二人凑不出半个字,己等称谓的匹夫却在盏茶不到的时间里写出两首镇国传世绝品,这脸被打的,那是啪啪作响!
郎中们咧嘴相视,这劲儿,似乎上的有些大了!
“好词,必是镇国传世!”
礼部郎中见着自己表侄哭心里也不落忍,但还是不得不赞一句,能亲眼见如此佳作临世,算得上人生一件幸事!
“我看赵山长那赵八斗的诨号,说的还是有些低了。”
吏部郎中感叹,单于博点点头,然后苦笑着说:
“这首梦中记劲力上的有些过了,词是好词,可属实过于悲切。”
“第三首命题还是多谢昂扬才好,一曲一词,我这垂暮都想归去算了,何况那些不长进的浪荡子。”
众人点头,未及多久命题再出,却是一个字,行。
赵寻安听闻立马便要下笔,礼部郎中却到了身边,附耳苦笑说:
“还请赵山长莫再出凄凉绝品,多少与他们些激励吧。”
说罢郎中叉手深躬身,赵寻安紧忙扶起,扭头看,这才发现紫长衫们皆是呆呆站立,眼中失了焦点,尽是茫然。
赵寻安忍不住咧嘴,就这孱弱的心里还想打击别人,搞笑不是?
见礼部郎中眼中尽是哀求,赵寻安点头,昂首沉声言:
“尔等,可知错?”